老漢頓了一下，看見程央一臉平靜，似乎不知道《契靈之書》的珍貴，實際上程央確實是不知道這東西有什麼珍貴的，就連巫哲的事情也是前不久才知道，修士又不是全知全能。
他神色有些複雜地強調一遍，接著：“仙長修長生道，修的是真，我們巫哲一族相比之下，顯得就很平凡，我們生能契約地之下所有的靈，雖然靈的成長不能為我們提供長生的源力，卻能增強我們的體質，增強各種靈視能力等等。
“……不過後來，隨著長生道的元祖降臨，靈氣潮汐爆發，我們能契約的靈反而少了，五行契約能力大大衰退，濃鬱的靈氣幹擾了我們生的靈域，無法分辨真實死亡的靈體，無數次把那些修士仙長出竅的元神強製契約，造成他們的隕落，這段曆史應當不會被記載在昆侖界萬年史冊上，後來我們的部落遭遇了來自修士的大規模誅殺。
年代久遠，我已經不知道我們的先祖是懷著怎樣怨恨的心情遠遁藏匿，隻知道那些巫哲的城池全數被焚燒毀，先祖從開智時代便傳下來的文明碩果被我們這些分散逃匿的部落分割開來，有一些在時代的變遷中，徹底消失，有一些頑強地一代代傳承下來，我們這一支的一位先祖求了那位姓沈的仙人，在這些邊境地區為我們開辟一個界域，我們便世代以此為界，除非靈氣枯竭，否則永不出界。”
“那位沈仙人氣度是真的很好，二話不便開辟了這裏，同時也給我們的先代們傳下了許多靈識方麵的知識，而且——
“那本《契靈之書》還是她歸還給我們的，唯一一本完整的巫哲傳承。”
“可惜有些界域已經不在了，我們也是稀裏糊塗，完全不知道那些石碑流落何方，失去界域保護的同胞們隻得分散流離，誰也不知道他們去了何方。倒是我們這一支，祖祖輩輩都被村口那塊石碑庇護，隻是我們讀不懂那些仙界的文字，不然也不會在劫難之時失去那麼多村民。”
程央沒有插嘴，一直靜靜地聽老漢故事。
“八年前，我們這邊還是能通往外界的，而且有名的妖窟就在邊上，外頭的獵手都喜歡進來狩獵；雖然是山村，可也是月照邊境最繁華的山村，道行宮的那些仙長們也跟我們關係特別好，可是某一，突然就失蹤了很多人，黑夜也不會退下一般，把我們分隔在這裏，村裏的人出不去，外麵的人回不來。
那時候結界還沒張開。
一群自稱尋親的人來了，要尋找《契靈之書》，我們不契靈很久，對方提起《契靈之書》一時覺得陌生，後來才知道他們的居然是那塊供奉在山頂聖壇的玉石碑。那是我們收容先人靈魂的聖壇，怎麼可能被一群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家夥拿走？村裏的長老們都拒絕了，不想驚動先人的亡靈。”
“唉，一麵倒屠殺便開始了，他們放出一些奇怪的怪物汙染了村子，企圖打開山頂的封印，好在汙染激活了結界，我們也算是保住一命。這八年我們這些老家夥終於慢慢想起年輕時候接下村子之時，先人的殷殷期盼，開始研究《契靈之書》”
他又了許多《契靈之書》的發現。
“你為何跟我這麼多？起來我隻是個陌生人吧？”程央奇怪地問道，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表現出一點對《契靈之書》的興趣，這人便對他交底一樣了許多“故事”。
未免太淳樸了。
如果不是有所求，他根本不會這麼多。
老漢滿是褶皺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似乎在想怎麼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