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人理會裴雲的無限糾結,當然這些事,裴雲稍稍煩悶了一會,便置之腦後了。她現在關心的是那藥膏的效果怎樣,本來是來這裏呆個三兩天的,這一擦傷,泡溫泉又得作罷,都怨自己非得逞能要騎馬,最後受苦的還是自己。
想到臨行前齊瀾曾勸過她莫要騎馬而行,那叫一個苦口婆心,可當時她是什麼反應?挺瀟灑的拒絕了沐辰為她安排的馬車,說什麼也要策馬而去,最後就成了這個樣子。真真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在這自怨自艾中,裴雲還是給自己塗好了藥膏,這藥膏倒是極好的,帶著絲絲清涼,那腫脹酸疼的感覺竟然也消去了大半。
稍作休息,裴雲便出了房門,在這院中慢慢的轉悠起來,忽聽得一陣悠揚的簫聲合著陣陣琴音,其音靡靡,倒是和諧的緊。裴雲心中想著,這琴簫怕是合奏過多次吧,不然怎麼能這般和諧的,還能將這曲調的神韻演繹的那般極致?
裴雲也是個愛聲樂之人,見到技藝這般高超的演繹者,心中便起了結識之意,循著這樂音的方向而去,入目的卻是讓她自嘲的一幕。
還是那一身白衣,手中執著的正是平日掛在身側的碧玉簫,那神情倒是分外的愉悅,時不時瞧著撫琴的女子,眼神是往日裏沒有的淩厲,裴雲有種錯覺,仿佛他們兩人是互相愛慕的新婚小夫妻,誰也容不進去。
裴雲心中就是一陣煩躁,早知道會有這一天,可是沒料到這一天竟然來的如此之快,快到她對於突然醒悟的愛情而束手無策。可是前些天他不是都還說他待她是真心的嗎?可是轉身就同另一名女子這麼親密,真真是靠不住啊!可是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在乎這些呢?
正在恍惚間,樂曲停了,怕是感應到了裴雲的存在,眾人都拿著眸子瞧著,撫琴的女子也抬起了頭,裴雲因而也瞧見了她的模樣。
巴掌的小臉卻蘊著冷霜,倒不是故意使臉色,隻是常年這般模樣,沐辰等人也就適應了;柳葉眉下的杏眸微微上鉤,說不出的魅惑,讓人不由自主的聯想到貂,一樣的狡黠;瑩白如玉的肌膚像是上天最好的傑作,更是為她添色不少。
清純卻勾人,冷豔卻魅惑,這便是蘇蘿給裴雲的第一印象。
可是裴雲還未來及說些什麼,蘇蘿一句話,便讓裴雲深深的領悟到何為耳聽為實,眼見為虛的真諦了,這蘇蘿便是最好的例證。
蘇蘿忽然展顏對著旁側的沐辰道:“你這未婚妻倒是有趣的緊,明明心裏狠不得掐死我,這麵上硬是沒有顯露分毫,好功夫啊!”
裴雲讓這不知是打趣還是取笑的話語弄得極為不自在,可是依舊是很淡然衝著蘇蘿淺淺的點頭問好,其他的不是她能管的。
沐辰許是瞧出了裴雲的尷尬處境,沐辰倒是很自然的替她介紹起來:“這是蘇蘿,西苑山莊的少莊主,你喚她名字便可。”說罷便將碧玉簫掛回腰側,向裴雲所在的方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