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皓剛下早朝,出了宮門,便看見了自己府中的管家在一旁候著了,臉色帶著顯而易見的焦慮。
“將軍,您可算是出來了,府中出事了。”管家急忙的迎上去,說道。
裴宇跟著父親一遭,見到管家一副慌忙火急的模樣,便道:“管家的,你慢些說,府中到底是何人出事了?”
管家一臉焦急,道:“將軍,小姐,小姐她昏迷不醒了。”
裴皓一聽,臉色驟寒,忙問:“是哪位小姐?”
“是三小姐,三小姐今兒個去淩竹閣後院練功沒有多久後,便暈倒在院子裏,老奴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了。府醫跟著二小姐去了白雲庵,老奴想著醫術還是宮裏的最好,便趕了過來。”管家雖然焦急,但說話還算是條理清晰。
裴皓一聽是裴雲暈厥了,回頭對著裴宇道:“宇兒,你先進宮請了安太醫,為父先回府看看雲兒的情況如何了。”說罷,翻身上馬,疾策而去。
裴宇請了安太醫,往回趕之時,正巧碰見了剛從皇後宮中出來的沐辰,便停下向他行了禮。
沐辰見他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焦慮,再瞧瞧他身後的安太醫,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測,道:“免禮,可是府中有何人有了不適?”
“回殿下,方才微臣隨著父親一道出了宮門,聽得府中管家來報,微臣三妹在練功之事驟然昏迷,至今未醒。父親讓微臣去太醫院請了安太醫,現在正準備回府上給三妹診治。”裴宇就算是焦急,但也曉得不能用屬下自稱,這是宮中,不適合暴露他們主仆的關係。
裴宇的三妹,不正是他的未婚妻裴雲麼?沐辰一聽是裴雲驟然昏迷,心中也是焦急不矣,他的直覺告訴他,裴雲的暈厥肯定不是休息不好的緣故。
“你趕緊回府,本殿立馬回府上將陶醉叫來,稍後就去鎮國府。”沐辰說完這話,也未做停留就大步向皇宮外邁去。
裴宇見沐辰提步向外邁去,便起身帶著安太醫,往回趕。等趕到淩竹閣的時候,裴皓正一臉不悅的讓管家送大夫離去。
“父親,大夫怎麼說?”裴宇焦急的詢問道,目光越過裴皓身後落在了躺在床上的裴雲身上。
“大夫說是中毒,但是辨認不出是什麼毒。”裴皓陰沉一張臉,滿是不悅,他堂堂鎮國將軍,竟然讓人在自己府上給他女兒下毒,他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
裴宇一聽是中毒,又是一驚,忙對安太醫拱手道:“還請太醫幫家妹看看,中的到底是什麼毒。”
裴皓在一旁也是客氣一番,安太醫表示自當竭力,便上前,打開了自己的藥箱,從裏邊投出一塊錦帛遞給了棋翎,書胭在一旁將裴雲的手腕從被子裏拿了出來,然後將她的衣袖掀起來了一點,棋翎便將錦帛搭了上去。
安太醫替裴雲號起脈來,好一會兒才收手,然後臉色不好的搖搖頭,這毒似乎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複雜啊!
“太醫,小女的病情到底如何?”裴皓見安太醫不語,心中宛如無底洞一般,絲毫底也沒有。
安太醫拈了拈長長的胡子,然後歎了一口氣道:“從脈象上來看,令媛體內的毒並不隻有一種,兩種都是慢性的藥,隻不過藥性老夫是在不大熟悉,老夫也是無能為力啊!”
安太醫算得上是太醫院醫術最好的一批了,如今見他這樣說了,裴皓如同被兜頭澆了盆冷水,難道他失去了一個女兒還不夠嗎,難道還要讓他失去另一個女兒不成?
裴皓倒是不想就這麼輕易的放棄了,隻能對著安太醫好言道:“太醫,難道真的沒有法子救本將的女兒嗎?暫時控製毒性的法子也沒有嗎?”
安太醫拈了拈胡須,沉思了一陣,才道:“令媛體內的毒,老夫是真沒有法子解,不過老夫還知道有一人興許可以有法子救活令媛。”
裴皓一聽有希望,雙眸中恢複了一絲神彩,連連追問道:“煩請太醫告訴本將,您說的另一個人到底是何方高人?”
裴宇腦海中閃過一張俊逸卻又帶著幾分不正經的臉,肯定道:“太醫說的可是七殿下府中的‘素手神醫’陶醉?”
安太醫點點,似乎是為了確認裴宇這一猜測:“少將軍所言正是,傳聞陶神醫不僅醫術卓絕,對毒也研究,應該能夠解掉三小姐體內的毒。”
裴皓讓管家送走了安太醫,準備親自上七皇子府一趟,請沐辰同意讓陶醉過來給裴雲瞧病。他換下了官服,然後讓長隨去馬廄簽了他的馬過來,準備往七皇子趕去,卻在門口遇見了沐辰,以及他身後的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