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便過,也到了裴雲出嫁的時日。她也曾私下派人去七皇子府,將自己的意思轉達給他,誰料他竟然夜探鎮國將軍府,同她細述衷腸,好不容易這才哄得裴雲鬆口,願意嫁給他。
她本就是嫁入皇家,將來是要將名字刻在玉牒上,記入宗廟的,所以這繡衣隻有尚衣局的幫忙趕製,為了表現對這妝婚姻的滿意,桑雀王下令這兩個月,不用給宮中妃嬪繡製新衣,全部被調集過來替裴雲和沐辰繡製婚假時的衣袍,司製房的也為了裴雲的成婚時的那頂鳳冠忙碌了起來。
終於趕在裴雲出嫁前將嫁衣與鳳冠送到了鎮國府,真可謂是極盡奢華,饒是前世見過了不少出自名家之手的婚紗的裴雲也被驚豔到了。
大紅的嫁衣上,用金線銀絲繡著朵朵牡丹花開,更是用繁複的刺繡手法繡著比肩而遊的錦鯉,隱隱的層次之感竟然讓人覺得那魚如同活了一般。連裴雲這個並不鍾愛的牡丹的人都不由得稱讚一句,果然牡丹才是最配嫁衣的。
潔白的紗裙,怎麼敵得過鮮紅的嫁衣!看著它,裴雲心中便有了想要穿上它的衝動。嫁給他,應該會幸福的吧,裴雲如此希冀道。
更令人稱讚的不是這見嫁衣,而是皇後的驚世之舉。
裴雲的娘親與祖母都去世了,皇後娘娘便以堂姨婆的身份作為裴雲的娘家人,雖說聽上去有些赫然,但是足以可見皇後和桑雀王究竟有多中意這個兒媳。外界怎麼想,她與桑雀王自當是不會管,隻要沐辰與裴雲能幸福,就好!
裴雲的繡活差,而琴吟和畫姒也是習慣了耍刀舞槍的,所以這兩個月可算是累著棋翎和書胭了,又是繡荷包又是打絡子的,可謂是除了吃飯與睡覺,便沒得空閑的時間。
倒是裴雲在一旁勸著她們不要那般費事,反倒讓這兩個小丫頭給訓斥了一句,裴雲搖搖頭,準備繼續去竹林習武,卻被聞風而來的皇後勒令這兩個月不能習武,然後從皇宮中拔了好幾個禦廚過來,整天變著法子的熬補品給裴雲吃,直到某人吃到反胃。
裴雲本就美色天成,這兩個又被想著法子滋補,容貌倒是又豔麗了三分,連見慣了後宮佳麗三千的皇後,也不由得稱讚一句自己兒子好眼光。
女方結婚前,一般都有玩的好的手帕交過來給她添妝,隻是裴雲一切名聲不好,兼之清醒後又喜歡獨來獨往的,也沒有玩得好的手帕交。倒是沐辰擔心她丟了麵子,便鼓動著夏芷過去給湊個人場,齊瀾也是個愛熱鬧的,見此也叫上了蘇蘿、許念、傅雪等人一起給裴雲添妝去了。
夏芷送的是避毒珠,顧名思義,這珠子帶著身上帶久了能夠有監測到佩戴者是否中毒,倒是極為不錯的保命符;蘇蘿、傅雪一人贈了她一套價值不菲的頭麵;齊瀾倒是別出心裁的給她和沐辰整出了一對結婚對戒;許念一向對首飾什麼的不上心,便贈了裴雲一見件金絲軟甲。
可僅僅是這些仍舊是不夠的,皇後一道懿旨,又是許多好東西被送進了鎮國府,有了皇後這個先例,其他的妃嬪也跟著送了些體麵的東西進了鎮國府,也算是做足了麵子上的功夫。
這日,裴莊氏卻是差人將裴雲喚到了榮華堂,說是裴皓有是找她相商。裴雲原本不想過去,免得又出些什麼事情給自己添堵,不過聽到是爹爹相邀,便帶著書胭一同過去了。
裴雲道了,卻並沒有瞧見裴皓,隻有笑的一臉菊花的裴莊氏,裴雲壓下心中的不悅,環顧了一周,並沒有發現裴皓的身影,不由得出言詢問道:“爹爹找我過來有事相商,可我怎生未瞧見爹爹?”
裴莊氏忙招呼裴雲坐下,臉上始終掛著慈祥的笑容,溫和道:“雲兒啊,你爹爹臨時有事便先走了,不過有些事情他這個做爹爹的倒不方便同你說,隻有讓祖母這一把老骨頭來同你說了。”
“這麼說來,爹爹是不在了?你有什麼事,便直說了吧。”裴雲有些懨懨道,已經猜到裴莊氏這定然是接著裴皓的名號將自己騙了過來,道不知道她如此大費周章的將她叫過來究竟是為了何事。
裴莊氏被如此直白的戳穿,老臉一紅,有些不大好意思的回複到:“瞧你這話怎生說的,祖母叫你過來自然是有些體己話想要同你說,可是你貌似對祖母有很重的誤會,這不隻能打著你父親的名號將你叫道我這榮華堂來同你說說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