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南喬離去的背影,姬無煜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他到底該不該將真相告訴給南喬呢?
王府西苑那邊,門砰的一聲關了起來,隨即裏麵傳來摔東西的聲音。
南喬被拒之門外,她不肯離去,後退一步,直直的跪在門口處。
“滾!想不到江陵王府多年來竟養出如此白眼狼!”裏麵傳來江陵王妃的謾罵聲。
緊接著聽到文姑姑勸阻的聲音,“王妃娘娘,郡主並非不明事理之人,不如您聽她把話完?”
江陵王妃冷哼一聲,“有什麼好的,她敢嫁給姬無煜試試!”
門再次開了,文姑姑從裏麵走出來,看著地上跪著的南喬一聲歎息,她無奈的搖搖頭走上前來,
“郡主,您就別再惹王妃娘娘生氣了,她也是為了你好。”
“文姑姑,不必勸我,我是不會死心的。”南喬目光直直的盯著那扇門,固執的道。
“其實您要嫁誰都好,唯獨”後麵的話文姑姑沒有繼續下去。
一連三過去,南喬這三日來滴水未進,一直跪在門口等江陵王妃同意。
可屋子裏的人根本就不出來看她一眼,剛開始文姑姑來勸過,可是後來文姑姑也不來勸了,隻是路過的時候會微微朝她行一個禮。
每次姬無煜來,南喬總是會勸他離開。
這日,上午還是晴空萬裏,下午就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冰冷的雨水滑過她臉頰的肌膚,彙聚在下巴緩緩滴落,隨著雨越下越大,南喬的頭發糊在臉上,本就蒼白的臉顯得更加蒼白無助,讓人看了楚楚可憐。
文姑姑撐著傘從裏麵走出來,遮到南喬頭頂上方,“哎喲郡主,你就別再這麼折騰你自己了,你這不是逼著王妃娘娘同意嗎?”
“文姑姑,我隻是想跟母妃解釋之前的一切,父王的死真不是姬無煜。”南喬倔強的道。
“王妃對姬無煜恨之入骨,絕非郡主三言兩語就能解釋的,郡主不如先回去吧,別把身子淋壞了!”文姑姑道。
就在兩人話的期間,不遠處一道模糊的影子漸漸清晰起來,姬無煜撐著一把黑色油紙傘,站在那處靜靜的看著這邊,下一秒,他朝著南喬走來,直到走到南喬身邊,才引起文姑姑的注意。
文姑姑見狀,不悅的看了南喬一眼離去。
而跪在雨水中的南喬,頭也不抬的開口道,“你回去吧!”
黑色的傘遮在南喬上方,片刻後南喬仍然有未離去的跡象,她頭頂上的黑傘突然移開,冰冷的雨水再次拍打在她的臉上,身邊卻多了一人與她一同跪在雨中。
“宮訣?”她喊了一聲。
認識姬無煜以來,她從未見他向誰下過跪,可這次唯獨
南喬心裏五味雜陳,此刻更多的是感動,“訣,其實你大可不必陪我在這兒淋雨!”
話未落音,身側的手就被他有些微涼的手掌握住,“我們一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雨還在下,一把水墨畫的油紙傘出現在跪在雨中兩人的身後不遠,傘下站著兩人,執傘之人乃是宇文墨,他難得穿一身墨青色常服,身旁之人乃是恢複男裝的南牧笙。
南牧笙一襲白衣無暇,俊美的容顏明顯嚴肅,墨黑的眉微微蹙起,一雙桃花眼中盡顯憂愁,略顯掙紮的神色讓本就傾國傾城的少年亦是別有一番風姿。
南牧笙見狀,歎氣道,“這兩人真是算了,本殿就幫喬喬一次!”
宇文墨從他臉側不動聲色的抽回目光,欣慰道,“阿笙,朕就知道你不會坐視不理。”
“喬喬身上還有傷呢,可不能再這麼下去!”南牧笙正要上去,想到什麼又嘴硬的了句,“本殿心疼妹妹,可不關那個人什麼事!”
宇文墨順著他笑道,“朕當然知道你是疼南喬。”
兩人走近南喬身邊,南牧苼停住腳步,側過臉來,“喬喬,回去吧!”
“哥哥!”南喬抬起頭來,不解的看著南牧笙。
南牧笙看了一眼她旁邊的姬無煜,隨即抽回目光,他彎下腰來,伸手將南喬從地上扶起,姬無煜也跟著起身。
南牧笙對南喬道,“喬喬,哥哥幫你,不許再折磨你自己了。”
南喬一時激動,不知道該什麼好,她本以為南牧笙最多會答應她和姬無煜的婚事,沒想到
“哥哥,我”
“回去吧!”南牧笙看著她,滿眼心疼,於是威脅道,“若你不乖,哥哥就不幫你了。”
完,他假意轉身要往回走。
“不要,我聽你的就是!”南喬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哥哥,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