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昏暗,像是一間密室,眼前是一片朦朧的光景,頭痛欲裂,眼睛脹痛的厲害。

不知道暈了多久,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隻依稀記得昏迷之前白最後倒在地上的場景,她是在過招的時候被岑溪擊中了後腦勺暈過去的。

手腕上冰涼的鐵鏈提醒著她,她被關押了。

一步踏錯,滿盤皆輸,妃煙為了白擋了那一刀,就那麼毫無征兆的死在她麵前,她無能為力。

悔恨和痛苦再次纏上了她,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白到底怎樣了?

這是她目前最關心的問題。

門咯吱一聲打開,本以為是岑溪,卻沒想到送飯的是兩個侍女。

侍女依舊對她很是恭敬,將她從榻上扶起,“南主子,到了用飯的時間了。”

“東郡王怎麼樣了?告訴我!”她急切的想要知道。

侍女們互相看了一眼,不多的話絕不多,紛紛搖頭。

“公主還是關心關心自己吧!”寒少楓的聲音隨著他的人一同出現在門口。

南喬皺起眉頭,眼見寒少楓走了過來,坐在她床沿邊的凳子上。

“公主,你真該慶幸,溪沒有直接殺了你!”他盯著她不懷好意的道。

南喬不想跟他話,於是選擇沉默。

寒少楓倒是不在意她這個樣子,反正南喬也從來沒給他好臉色看過,在他看來,她這樣冷漠的表情十分正常。

“實話告訴你吧,今日過後,大鄴要變了,溪的暗器可不是那麼好受的,即使慕白灼不死,估計也半死不活了。”

南喬聞言緩緩閉上眸子,將所有事都壓在心裏。

“你之前一直都在他麵前演戲,卻沒想過破壞計劃,還一直助他成事,究竟是為什麼?”寒少楓始終不解,他不明白這女子為何會有這奇怪的動作。

為什麼,她心裏一直都很清楚。

當年哥哥被宇文墨軟禁,上大夫陳卯因她一封帛書派遣來長安,最終因發現哥哥失蹤而身死的事她一直記得,經過她多番查探,陳卯這條命與宇文墨有關,加上他一直不肯放過哥哥,所以她才推波助瀾借岑溪的手達到她的目的。

“你對此事如此上心,又是為了什麼?”她睜眼,終於開口問了一句。

寒少楓雖與岑溪有過幾年的交情,可他真正的主子是大宣皇上,不可能死心塌地為岑溪辦事,他打聽這些,無非就是要看她的態度如何,至於寒少楓想做什麼,南喬並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

“主子想請公主你回大宣認祖歸宗。”他直接明來意。

南喬對這沒什麼興趣,不過宮連城突然派寒少楓來找她,定是事出有因,而她現在卻不想去想這些事情,隻一門心思想知道慕白灼的近況。

他知道她漠然的表情是什麼意思,於是笑著道,“公主若是答應,我便告訴你東郡王的事。”

南喬的眸光這才微微起了些許變化,“我答應便是。”

“東郡王眼看就要死在西老刀下,最後卻被人救走了,是死是活就連溪也不知,能在溪的眼皮子底下救走人的高手沒幾個,而且西老的實力也是不容覷的。”

救走了?

就證明還有一線希望,不管這個出手救人的事何人,她都要萬分的感謝他,隻是可惜了妃煙,如花似玉的年紀就這麼斷送了,她恨自己依舊還是什麼都做不了。

歎了一口氣後,南喬看著手腕上粗重的鐵鏈,“眼下我的情況你也清楚,能不能離開這裏還是個問題呢。”

她的意思很明顯,先答應的事情隻是為了知道白的情況,至於能不能離開,就看寒少楓的本事了。

“放心吧公主,溪這兩日定會有所動作,很快,他就可以放你自由了。”寒少楓像是知道了什麼,可他卻偏偏半截話,不打算將事情告訴她。

果然,兩日後早朝之時,突然有人上奏宇文是假的,這件事毫無預兆,猝不及防,卻引起眾多朝臣質疑,甚至是那幾個有些權威的老臣。

那上奏之人還拿出人證物證,讓人不得辯駁半分,加上宇文跋平日裏與眾位大臣並不往來,關係生疏,關鍵竟沒一人為他話,就連他自己,也悶著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