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一個大漢光著膀子,胸前滿是肌肉,把鋤頭往地上狠狠地一戳,大聲喝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另一個光著膀子大漢把手中的鐮刀在空中晃了幾晃,附和著道:“把那車銀子留下來,俺們饒你們不......不死,放你們過......過去。”
九州鏢局的鏢頭廉寒樹雖然平時為人隨和,但他不是一個怕事的人。越是棘手的事情,越是令他興奮,親自把事情擺平對他來是一種享受。但此時他微微卻有些氣惱。如果是江洋大盜、綠林豪傑,他會很客套地用江湖話和他們對答,但這幾個農民不像農民,強盜不像強盜的家夥,卻令他很是無語。他們這個樣子的強盜,不僅對強盜是一種侮辱,對鏢師更是一種侮辱。
隻不過,如今這世道,農民也不好惹。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已經起義的流寇匪軍呢。
廉寒樹強忍著壓抑住自己心裏的不快,和顏悅色地道:“這幾位大哥,光化日之下不去農田耕作,卻攔住我們,不知有何見教?”
為首那大漢道:“什麼見教不見教的談不上,我們隻見到了車上的銀兩,想把它劫下來。”
另一個大漢附和道:“是......是啊。我......我們是強盜,你們放......放嚴肅點!”原來這個大漢話有些結巴。
廉寒樹忍俊不禁,道:“原來你們是強盜,這可幸會了。不知幾個大哥何以不做農民,轉行做起強盜來了?”
為首那大漢道:“我們農民也做,強盜也做。你管得著嗎?”那結巴的大漢附和道:“對......對呀。我們留了幾個人還在那邊耕......耕田呢。嘿嘿,這叫強盜農民兩......兩不......”
還沒等他完,為首那大漢拍了一下那結巴的腦袋,道:“耕你個頭啊,你少話。”又轉向廉寒樹道:“廢話少,快把鏢銀獻出來。”
廉寒樹哈哈大笑,道:“不知這位英雄,可否聽過九州鏢局的名頭?”
江湖中沒有聽過九州鏢局名號的恐怕隻有兩種人,一種是絕頂高手,另外一種是絲毫不會武功的尋常百姓。絕頂高手早已隱居江湖,不再過問江湖中事;尋常百姓鍋灶,江湖中的事與他無關。這個大漢,不,這幫強盜顯然屬於後者。
那光膀子的大漢道:“我管他九州鏢局還是六州鏢局,我隻關心車上的銀子。趕快把鏢銀獻出來,不然有你們好受的!”完把鋤頭在地上頓了一頓。一瞬間鐮刀、鐵鍬、釘耙紛紛被亮了出來。
喬諍在這夥人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悄悄的去留意四周的情況。這是他一貫的作風,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此時他來到了廉寒樹的身邊,悄聲道:“我觀察過了,四周方圓五裏以內,沒有其他人了。應該不是大部隊的刁民匪軍。”
廉寒樹笑著點零頭,然後對著那幾個強盜:“各位既然有如此雅興,那麼我們不妨陪各位玩一玩,好叫各位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方承,你就陪這幾個兄弟過幾招吧,千萬不要傷了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