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諍來到近前止住腳步,用衣袖拭了拭臉上的汗水,喘了喘氣,開口道:“前輩謬讚了,子隻是跟隨不見經傳的武師修煉了兩年左右”可與您老人家一比,就是壤之別。
老者聽聞滿意的點零頭,笑道:“這倒不假,老夫隻用了六成功力,可即便如此,你的表現也是相當出色了。”
言談之間,喬諍知道了老者的身份,老者名叫閻溫,江湖人稱“黑白人魔”,喬諍也告知了自己的姓名及身世,老者雖然不忌諱自己的混號,可喬諍卻不敢表露絲毫不敬之色,見喬諍聽到自己名號,沒有絲毫詫異神色,很是合老者心意。江湖上暗地裏嘲諷他名號的人,不知被殺多少。
雖不敢表露出來,其實喬諍心中暗想:“這外號取的真絕,看他麵色煞白,滿鬢如霜,加之身穿黑袍,體態臃腫”稱呼“黑白人魔”卻是十分恰當。
他不知道麵前被稱為“黑白人魔”的閻溫,就是武林中惡名遠揚的太行雙魔之一,別武林正派人士見到他頭痛,即便是魔道中人見到他,也要避讓三分,喬諍畢竟江湖閱曆尚淺,尚不明白武林之事,如果真知曉眼前老者是此種人物,無論如何也不會貿然跟隨。
老者或許是有些口渴,從懷中取出一隻牛皮水袋,咕嚕、咕嚕飲了幾口,將水袋遞給了喬諍,話鋒一轉有些疑惑的問道:“按理你出身貴族,深受書香洗禮,為什麼會動手殺人,難道被殺之人和你有深仇大恨?”
喬諍輕輕地搖了搖頭,很坦白地道:“所殺之人和子沒有仇恨,實乃誤殺”閻溫眼睛直直的盯著喬諍,道:“你還真是老實,有時候殺個人並不算什麼大事,老夫所殺之人,也不見得都是該死之人,隻是老夫向來行事順應心性,寧可錯殺,絕不錯放。這些道理你以後自然會明白,在江湖中行走,一旦對敵人心存人慈,就會給自己留下致命的威脅。”
喬諍故作姿態的點零頭,心中卻暗暗道“這都什麼邏輯,難道世人都該被殺嗎?殺了人還講出一番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是可惡。自己不過一時失手,斷送了他人性命,令自己無限自責,也讓原本純潔的心靈蒙上了一層陰影。”
他意識到如果受“黑白人魔”這般歪理的長期熏陶,會讓自己變得黑白顛倒,是非不分,最終無藥可救。想到此,一陣強烈的正氣自胸口升騰,心下大定,隻要自己堅守本心,不為虎作倀,未嚐不能潔身自好。
此刻,閻溫也並沒有注意他在想些什麼,望向林外的色,自語道:“他們也該來了?”回頭道:“走!”雙臂一擺,向著前方高低起伏的山嶺飛去,像一隻巨大的黑蝙蝠,瞬間已經飛出了數十丈,身法奇快。
喬諍不知老者口中的他們是誰?但曉得一定會有事情發生,當下也不怠慢,施展“流星追月”輕功身法,像一道流星穿梭在夜幕之間,當看到閻溫已經站在山嶺上的一塊斷碑之旁,兩眼凝視前方。喬諍也隨即飄然落下,走到“黑白人魔”閻溫身邊,打量著四周的環境,隻見眼前全是亂墳荒塚,中間有一片已經枯死的老樹,如鉤的彎月已經西斜,淡淡的光輝映照在這片墳地裏,好似遊蕩的鬼影,頭上還不時傳來禿鷲的怪鳴,聽得喬諍頭皮一陣發麻,臉色異常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