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房舍木門緊閉,隱隱有木魚敲擊之聲傳出,細嗅之下可以聞見空氣中彌漫的淡淡檀香,讓人神清氣爽。
牧秋白手指著竹籬笆圍攏的房舍道:“喬兄可知道這座屋住的是何人嗎?”
喬諍茫然地搖了搖頭,牧秋白接著道:“這座屋裏住的是門主夫人,聽門裏老人起,夫人常年吃齋禮佛,十六年來不曾踏出屋一步,迄今未能見門主夫人一麵。”以竹籬笆為界方圓百丈,被列入風雷門的禁地,除極少數人外,其他人一律不得踏入禁地一步,違者當誅。
喬諍聞言不由疑惑不解道:“這是為何,既然是門主夫人,為何一個人獨處於此?”
牧秋白苦笑一聲,道,“此事來話長,十六年前,不知何故夫人和門主大吵一架,從此之後,夫人就隱居在這峭壁環繞的盆地之中,每日禮佛誦經,不問世事,平日裏也僅有兩個貼身丫鬟和青兒姑娘可以自由出入,就連門主也不例外。早些年,有人意圖踏入禁地,雖然是門主命其故意為之,但夫人絲毫不留情麵,等到第二日清晨,被人發現懸屍樹下,此後再無人敢踏入禁地半步。”
喬諍不由聽得出神!牧秋白又道:“弟幼年隨父親來風雷門拜訪,即被門主認為女婿,想要定下娃娃親,怎奈門主夫人兒女之事為大,需日後青兒長大了,再由她過目,相中者方可允嫁。”
可如今青兒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我又不曾與夫人相見,若是請不出夫人,一切都是徒勞。
喬諍笑道:“難不成青兒姑娘終生不嫁?牧兄若是真想與青兒姑娘共結連理,最好想辦法去禁地試上一試,或許會有轉機。”
牧秋白驚詫道:“不要命了?門主夫人言出必行,武功又高深莫測,就是她身邊的兩個貼身丫鬟,武功也要比弟高明太多。”
喬諍輕視一笑,道:“想必牧兄言過於實了吧,若為男女之事,還要瞻前顧後,不如趁早斷了這份念想!豈不灑脫。”
牧秋白聞言心中氣急,認為喬諍有意嘲諷自己,正待發作,轉念一想喬諍死期將至,我又何必自討苦吃,強製壓下心中怒火,轉身向盆地北側走去。
兩人離開盆地,忽見前方一條山澗裂穀橫在眼前,水流湍急自動向西流去,中間懸空架著一座厚木鋪成的浮橋,四周由幾根粗壯的鐵鏈纏繞,牢牢嵌於兩側石壁之上,山風刮來,搖搖晃晃。
牧秋白當先走了上去,踩在浮橋之上,穩步而行,喬諍緊隨其後,兩人穿過浮橋,來到對麵石壁開鑿的燧洞,洞中幽深,或高或低,或寬或窄,兩旁的石壁上鑲嵌著或大或的月光石,洞中布滿了陷阱,在牧秋白的引領下,兩人心翼翼地向前走去,也不知走了多遠,忽聞一陣山風吹過花香撲鼻,頓覺胸間豁然開朗,回頭望去已經不知不覺間出了燧洞,來到了一處峰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