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人道偉力的強橫,出乎帝太乙的預料。就連顯化三尊神靈法身,都無法摧古拉朽般鎮壓荀少彧。
深深知道遲則生變,帝太乙隻得竭力,恢複自身巔峰狀態,以最強的姿態,徑直蕩平一切威脅。而地君們執掌的部分天道權柄,就是帝太乙恢複自身巔峰的關鍵。
“爾等,莫非還不明白?”
帝太乙臉上浮起一抹憐憫,看著驚惶失措的地君們,道:“爾等地君之位,皆是出於吾之權柄。哪怕吾隕落千萬載,但該是吾的,爾等永遠也拿不走。”
“爾等的權柄,本來就是吾的,吾現在收回來,自是理所當然。”
帝太乙捏著一枚地君金敕,自身氣息竟然徐徐升騰。
所謂十三地君,都是從帝太乙的屍骸中,一步步崛起的先代人族。
若非他們,皆有著天生神祗部分權柄。讓他們直入金敕業位,淩駕於千萬鬼神之上。就以一方低等世界的局限,想要窺見金敕之位的門徑,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一般。
在帝太乙說話之間,嘭嘭幾道血光乍現,兩尊地君直接被帝太乙鎮殺,一尊地君頗為機警,躲過了致命的一擊,但法身也被毀的十之七八。
這一刻,冥土簡直就要沸騰,血雷奔騰翻滾,萬萬鬼眾向蒼穹哀嚎,血雨紛紛夾雜腥風裹挾,一副天地衰亡的末日之景。
畢竟,地君執掌鬼神,何止千載萬載。雖然單一一位地君,重要性比不得一尊天生神祗。但一尊尊地君接連隕落,對於世界本源也是極大的負擔。
甚至,對於正在向金敕位格,逐漸升華的世界本身,也是一極重極重的負擔。
地君們在帝太乙麵前,幾乎毫無反抗之力。地君持之縱橫天地的天道權柄,在帝太乙當麵之時,也隻得束手待斃。
隨著一尊尊地君的隕落,帝太乙的氣息,愈發渾厚而又深沉,在撰取了地君金敕之後,帝太乙儼然越發歸入天道,有著如斯無情無性的冷漠。
…………
帝太乙的變故,荀少彧自然看在眼裏。
“天生神祗?”
荀少彧九五天子氣勃發,鎮住三大神靈法相,看向萬裏之外的帝太乙。
看著昔日大敵,在帝太乙手下猶如螻蟻一般,一個個被毫不留情的捏死,荀少彧心頭稍稍沉下。
“隻是區區低等世界的天生神祗,竟然就如此難纏。若是世界完全升格,帝太乙執掌一方金敕世界,怕是能有青敕、武聖人之能!”
金敕世界執掌之位,荀少彧與帝太乙二人誰也不會放棄。大道從來無坦途,麵對這一步登天的天大際遇,也隻有各憑本事,分個生死高下。
荀少彧帝劍輕吟,三大神靈法相固然落入下風,但幾千載積累的香火願力不絕,這三尊神靈法相就是不死不滅的存在。任憑荀少彧,多番施展劍道神通,至多隻能磨去神靈法相,一時的形神,而無損其中根本。
三尊在金敕中處於上層的神靈,攜著近乎於無窮無盡的香火願力糾纏。讓荀少彧隻能眼睜睜看著,帝太乙一一殺戮著地君。
帝慶性情最是暴烈,看著往日‘同僚’,一一魂飛魄散。而始作俑者,則如閑庭漫步一般,以看待‘肉豬’的眼神,看著他自己。
堂堂地君,俯瞰眾生之人,如何能忍得下這一口鬱氣。
帝慶無畏戰死,隻是不想死的毫無意義。逾過上萬載歲月的沉澱。讓帝慶本身,看淡了生生死死。
帝慶胸中怒火,勃然而起,嘶吼道:“太乙老兒,老子就是隕落冥土,也要拉著爾等,一起陪葬。”
帝召緊緊抿嘴,麵色肅然的,望著帝太乙的赫赫凶威。
帝太乙嗤笑一聲,道:“你們,配嗎?”
奪取一尊尊地君金敕,讓帝太乙的力量,開始不斷的沸騰。
這一股強橫無可匹敵的力量,翻滾怒吼一般的力量。讓帝太乙的修為境界,產生愈發驚人的變化。
“吼——”
“吼——”
困獸猶鬥的氣勢,剩餘的四尊地君,帶著一股絕望的氣息,紛紛點燃神力、法身、金敕。地君們將一切的一切,都生生燃燒一淨,隻為求取刹那繁華。
轟——
轟——
神力無序的湧動著,以四尊地君性命,作為一著殺招,幾乎將這片冥土大地,整個都掀了過來。
一尊尊地君的自毀,掀起的恐怖殺機,入目足以讓任何人頃刻顛覆。無數湧動的虛空亂流,何止千百道之多,不斷洗禮著帝太乙的身軀。而帝太乙高大威嚴的法身,在金色亂流之中,顯得猶為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