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尊武聖人級數的蠻首與一尊大地遊仙的鬥法,可謂是針尖對上麥芒,大地遊仙莫可言測的法力,將天地染成一片血色。
經得十日鏖戰,淵水之上伏屍無數,一具具浮屍已然浸泡的浮腫了。隻有身上存著的戰甲,尚能成為本身的身份佐證。
淵水前線的交鋒,愈發的焦灼
距著前線戰場百裏之地,赫然有著一方玄甲兵陣。
一名名甲兵筆直矗立著,一位位重甲騎兵自兵陣周圍環繞。眾多甲兵身上,絲絲縷縷已然沸然的兵鋒煞氣,幾乎濃烈到了實質。
荀少彧一身寶甲,與數十員先天大將、三萬百戰精銳之兵,靜靜的矗立著。
所謂兵貴神速,荀少彧隻用了區區十日時間,就率著三萬兵甲跨越七八千裏路程,兵鋒直指蠻人大軍營盤。
若非這是一支百戰精銳,絕然經不起如此搓磨。
“前方的戰況,看來是到了關鍵時刻。”
荀少彧攥緊馬鞭,遙遙眺望兵勢混亂,血煞盈沸的壯觀景象。
他一身修為已是肉身成聖,氣血就似一尊寶爐般,無時無刻不在沸騰灼灼。
肉身金剛不壞,以心、肝、脾、肺、腎一一點化五神,肉殼神通自具自足,一雙慧眼縱然不如聞淵明的天生神目,也自有著一番異象生出。
因此,荀少彧哪怕遠距百裏,仍能將淵水戰況看得十之一二。
“報”
一名斥候兵乘馬,揮動著手上的馬鞭,馬蹄鏗鏗交響,來到兵陣之前。
這斥候翻身下馬,跪伏在地上,道“主君,前方蠻兵與聞太師麾下將兵,激戰正酣,兩方廝殺慘烈,血流淵水百裏,蠻兵軍容略占上風。”
“略占上風”荀少彧不怒反笑,道“蠻子們急了,吾沿途兵鋒所指,再掃蠻營二百餘,徹底將蠻子的糧道截斷。以蠻子的後勤能力,隻要蠻子久攻不下,戰事拖延不進,不得度過淵水,久則必敗焉”
“若非蠻子徹底癲狂了,行事無有方寸,以老太師的本事、手段,輕易不會蠻子占了上風。”
上陽朝進言,道“恭喜主君,此為天賜良機啊”
“兩軍鏖戰不停,可謂兩虎相爭矣,必有一傷一亡,這就是主君奠定上蔡大局的契機,萬萬不可錯過。”
荀少彧眉心一皺,看了眼一副運籌帷幄模樣的上陽朝,道“上陽公有何韜略,還請不吝賜教一二。”
十萬頂尖精銳之師與幾十萬蠻人的戰場,以荀少彧三萬百戰之兵,還是略有杯水車薪之感,百戰精銳的戰力如何能與頂尖精銳之師相較。雖不說一觸即潰,但其實力也是極端的可怕。
此時的荀少彧,即可能成為戰局變動上,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也可能成為一根毫無意義的柴薪,在發揮最後的餘溫之後,兀自留下一點餘燼。
因此,對於出戰時機的把握,荀少彧還是有些拿捏不定的。
上陽朝低聲道“以主君兵鋒初成之勢,冒然攪入兩方大戰當中,隻會讓吾方得不償失。何不待其疲累勢衰,以吾軍正盛之勢,趁勢一舉擊潰蠻兵,奪得大勝之機。”
“坐山觀虎鬥”
荀少彧望著兩方軍勢焦灼,軍勢演化異象,正是一頭黑蛟與一頭九首凶獸肆意搏殺。
黑蛟形勢危急,一片片黑鱗破碎,蛟龍血化為黑煙溢散天地之間。那一頭九首凶獸愈發凶狠蠻橫,逞著九首怪異,圍擊著受損黑蛟氣象。
“此等作為,固然得利一時,卻後患無窮也”
看到黑蛟奄奄一息,荀少彧毫不猶豫的否決,言辭鏗鏘有力,道“三軍不可奪帥,匹夫不可奪誌,大丈夫有所為,亦有所不為,豈能做此蠅營狗苟之行,讓天下人笑。”
“吾兵行淵水一地,雖有個人私利在其中,但在吾看來,還是呂國的利益最高,所謂皮之不存,毛焉附之。此時聞太師麾下的黑水銳士,乃是除了鎮國道兵以外最為強力的一支大軍,一旦讓黑水銳士傷了元氣根基,動搖了呂國國本基石,方是真真正正的萬死莫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