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身為2S級機甲維修師的你為什麼會來特裏星？”連寒問。
“贖罪吧。我總覺得我沒有罵他，他就不會走。”
“你也說了世事無常。既然有人想要他死，局就算不設在這次，也會是以後，不過是早走和晚走的差別。”
“知道是一回事，可心裏不這麼想就是另一回事。”袁媛輕歎一聲，“林哥和阿城走了，那些夥伴也變了，我累了。名利的漩渦誰愛去去，我就想守在這裏。”
連寒疑惑，想避世也不用挑這種混亂的地方吧。還是這裏是她家鄉？
邢老頭解惑，［這是我、林哥、袁媛初遇的地方。那個時候袁媛還隻是一個稍微有點天賦，但每天都還在為生計掙紮的女孩。當初還是我把人拐到帝都星的。］
那這算是知遇之恩了。連寒想著，又問：“不是你又會是誰？那個混蛋？”
她這語氣和阿城質疑時的真是一模一樣。
袁媛看著她的目光微變，道：“在這之前我要知道你和阿城什麼關係，為什麼我們的事你都一清二楚？”
“一清二楚？是因為他們第一次來你這裏就是為了修離子能源轉換器，還是因為轉換器上被人繪製上的索羅獸印記？世人恐怕至今都不知道袁媛出自特裏星吧。這種細節，不是當事人說我怎麼會知道？”連寒同樣看著袁媛，目光不閃不避。
確定她沒有說謊，袁媛輕歎一聲，“你這個年紀，就算不說，我也能猜到一些。不是阿城無奈收養的晚輩，就是他看中的資質不錯的學生。你既然都找到這裏了，那我也給你一句準話——不是阿離，他沒有背叛。”
這話可是把連寒和邢老頭都驚到了，“不是他？你確定不是他？”
“他是當時唯一在場的人，也在外界指責他的時候保持了沉默，但沒有就是沒有。小何離不會背叛阿城。”
何離又是誰？難道她們說的不是同一個人？連寒正疑惑，就聽老頭解釋，［何離，是鏡璃最早的名字。單人何，離別的離，寓意不太好，我後來想讓他改了。隻是現實中改名字比較麻煩，就讓他在天網起了別的名字。等到後來名聲鵲起，他用的一直是鏡璃。除了相熟的，現在幾乎沒人知道他的本名了。］
“可他是現場唯一還沒有來得及撤離的人，而且沉默不相當於默認嗎？”連寒繼續質疑。
就她目前接觸的鏡璃，那份淡然和強勢，卻對這件事沒有否認，她實在無法相信對方沒有欺師滅祖。
袁媛道：“你不信他也不奇怪。如果有時間的話，今晚一起去天網吧，他會告訴你，他為什麼背上罪名。”
連寒沉默一下，“樂意至極。”如果不是鏡璃背叛的邢老頭，那麼她應該高興，老頭也會因為自己沒有看錯人而欣慰，雖然這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那麼說定了。我現在聯係他。”袁媛起身送客時也不忘了說，“特裏星很亂，你一個人在外麵要小心。”
“我知道了。”
［老頭，如果鏡璃沒有背叛，那你……］
［等晚上再說吧。］邢老頭聲音複雜。
這話既然是從袁媛嘴裏出來的，那基本上就是真的了。他現在的心情怎麼說呢？沒有喜悅，也沒有期待，隻是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這丫頭多了個盟友，想象中的欣慰卻是半點沒有。
大概鏡璃在他心裏已經沒有那般重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