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清醒過來。
容裳鬆了一口氣。
“來。”
她將他的臉轉過來。
手裏拿著什麼。
她俯身湊近。
淡淡的陰影落下，葉塵鈺深邃的目光緊緊盯著她。
無意間看到她脖子上紅色的勒痕。
眉頭一皺，葉塵鈺的雙手一下扣上她的肩膀。
“你受傷了？”
“剛剛……”葉塵鈺晃了晃腦袋，總覺腦子一片空白，“剛剛發生什麼事了？”
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沒事。”
淡淡說了句，容裳將項鏈戴回他的脖子上。
冰涼的觸感傳來，葉塵鈺垂眸一瞥。
驚呼，“項鏈。”
“剛剛項鏈掉了？”
他抬起頭來。
和女人對視的那兩三秒，他看她點著頭，麵色深沉。
“……”薄唇抿成一條線，葉塵鈺蹙著眉頭，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夜裏，外麵風平浪靜。
兩人各睡一邊。
入睡以後。
葉塵鈺做了噩夢。
他夢見，一個男人讓人活埋了。
雨天，紅色的雨水和泥土混合著。
一雙手抓著泥土緩緩從下麵爬上來，一點，一點……
“我好冤啊！”
“我死的好慘啊！”
“誰來救救我啊！”
哭聲，詭異，撕心裂肺。
在雨天裏，葉塵鈺看著他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嚇。”
眼睛一睜，葉塵鈺被嚇醒了。
他霍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一摸額頭，都是汗珠。
身側柔軟的手伸了過來，覆上他的肩膀時葉塵鈺再被嚇一跳，他下意識躲開。
回頭，在黑夜裏對上女人瀲灩的眸光。
葉塵鈺鬆了一口氣。
容裳頓時皺起了眉頭，“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嗯。”
葉塵鈺整了整衣領。
扭頭看過去，外麵的天色還黑著呢。
“沒事了，快睡吧。”
容裳看了時間，這會才半夜三點多。
耳旁男人的呼吸有些重。
容裳沉默一會，主動伸了手過去。
黑夜裏，葉塵鈺身形一僵。
眸光一閃，他收回視線看過去。
女人的雙手將他抱得緊緊的。
她的臉埋在他身上。
呼吸噴灑過來時，熱熱的。
“沒事了沒事了。”
她一遍一遍輕聲安撫著他。
某一瞬，葉塵鈺心口為之一動。
情難自禁，他搭在被子上的手緩緩抬起。
來到她腰間時一把將她抱住。
低頭，葉塵鈺主動將臉埋進她脖頸間。
“睡吧。”
……
可這一覺，換容裳做了噩夢。
第二天兩人醒來。
洗漱完坐在餐桌前相對無言。
沉默一會，容裳才看著他問，“你也夢到那個男人了是嗎？”
停頓。
葉塵鈺看她一眼。
轉而抿起薄唇淡淡地“嗯”了一聲。
“他是誰？”
兩人心裏都有這個疑問。
可這個問題，無解。
*
夜裏。
容裳從酒店裏出來的時候，聽路人說，昨夜城北內鬧鬼了。
具體情況是什麼，容裳沒問。
難得的休閑時光。
她和葉塵鈺一塊去喝了咖啡。
出門時不小心和人撞上了。
對方一抬帽簷，露出銳利的一雙眼睛。
是……
“艾小姐，這邊請。”
身後粗獷的嗓音傳來，容裳稍一側首。
那女人已經走了。
從葉塵鈺身邊走過去時她微微頷首，和他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