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月不知道自她失蹤後,林睿澤向書院告了長假,周明已經有些日子沒有見到他了。
周明拿到信後的第三日,才在書院和林睿澤碰了麵。
林睿澤是為了拿先生布置的課業才回去。他在家多日,母親已經起疑,要是再不做做樣子,估計真會被母親發現實情。
“看你愁眉不展的,可是家中生了變故?”本是打笑的一句話,卻被周明正巧言中。
見林睿澤不像原來一般和他打鬧,周明端正了神色:“有難處和我說,別自己受著。明年的秋闈說遠不遠,你如今要請長假,真是不太合適。”
林睿澤低頭不做聲,眼眶卻是漸漸泛紅。
一時間,兩人皆是沉默。
周明想寬慰,也不知從何說起。
許久之後,林睿澤輕歎一聲,以輕不可聽的聲音道:“曦月不見了。”
什,什麼?周明一直看著林睿澤,見他沒有絲毫玩笑的跡象,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曦月是誰,周明自然清楚。
往日裏,林睿澤跟他提到最多的家人,就是曦月。
他把林睿澤當兄弟,所以潛意識裏,也把曦月當成了自己的妹妹一般來看待。
“這怎麼可能!”
一個大活人,怎麼會說不見就不見了呢?
“不論如何,我都會尋到她的。”林睿澤收拾好書冊,站起身來。
明年的秋闈固然重要,可錯過了還有機會,若是曦月真的丟了,就再也沒機會補救了。
“近期我不會再來書院了,有事找我就傳信到徐府吧,你知道的。”
周明起身想相送,林睿澤按住他,直道:“不必如此,我隻是不來書院了,又不是再沒機會相見。倒是你,要抓緊些,明年再成不了舉人,你父親估計要來捉你回去了。”
“哼,他奈何不了我。”周明哼哼一聲,兩人都笑了。
林睿澤陰沉了多日的神情稍稍鬆緩。
“對了,忘了告訴你,前幾日我收了一份信,是寫給你的。”周明拿到信時,信封上沒有署名,他當時拆開來看,才發現裏麵還封了一層,而裏層信封上寫著“林睿澤親啟”五個大字。
因為林睿哲相貌出眾,人品才學俱是上佳,所有以往就有不少姑娘給他送信。
周明都不曉得為他接了多少封了,所以他拿到這份信時,隻當是林睿澤眾多“狂蜂浪蝶”中的某一個送來的,不曾重視。
顯然,林睿澤自己也如此認為。
“好了,我走了。”
“保重。”周明以手抱拳。
不經意間,打落了書桌上的信箋。
林睿澤餘光一瞥,視線卻就此定格。
這字,是曦月的!!!
手中一鬆,抱著的書紛紛落地,但這都無關緊要。
拾起掉落在地上的信,看著熟悉的字跡,林睿澤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這信,你是何時收到的?”
周明方才被書砸到了腳,正哀叫著,但見他如此緊張又急切,隻得忍痛道:“三日前。”
“誰送來的?是男是女?”
“來送信的是一名男子,看著年歲不大,和我們差不多大小。他把信給我,沒有留話就走了。”
林睿澤神情激動,眼睛牢牢地盯著信,手上卻遲遲沒有動作。
“你……不打開來看看嗎?”周明說得是小心翼翼,生怕激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