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雪停後,天氣轉好,北風也輕柔了許些,不再冰冷刺骨,且每日豔陽高照,先前的積雪不久便化得差不多了。
林曦月用完午膳,環顧空蕩蕩的房子一圈,覺得無趣,喚了煤球在院子裏走動。
這幾日,陸琮在陳浩的邀約下頻繁出門,每晚都喝得醉醺醺的,被人攙扶著回來。
她知曉他是在做戲給陳浩看,但就是不曉得他有沒有在查陳家。
若是還要耽誤上一月,新年都快到了。
萬一年前她還不能回家,可就真是愁人。
“煤球,回去了。”
林曦月環顧四周,沒有在院子裏看到煤球。
難道是跑出去了?門沒有開,院牆上也沒有洞口,它應該還在院子裏。
她又喚了幾聲,才聽到院角牆邊的藤曼中傳來“喵”的一聲。
“怎麼跑那兒去了,煤球,快出來。”
陳府的花木多,她所在的這個院子,規模不小,大大小小的樹木就有十多棵。
院角的牆上更是古藤倒垂,茂盛又繁密。
白雪化作水珠滴落在綠葉上,晶瑩且剔透。
林曦月走過去,扒開茂密的濕樹藤,準備把煤球揪出來,然而眼前的場景,卻讓她徹底驚住了。
隻見樹藤後的牆體微開,露出手臂寬的縫隙,縫隙裏沒有牆外的景色,反倒是另外一堵牆。
或許是聽到了她的動靜,煤球從中探出頭來,喵了一聲,又轉身往裏走了。
這堵牆是中空的!
林曦月手發抖,甩掉樹藤扭過身,閉眼冷靜。
她進陳府當日,雲娘見了她,而第二日陳家未曾送來早膳。
先前在暗道中,雲娘說她被二夫人禁足,所以沒有備好第二日的早膳。
也就是說雲娘在不被外人發現的情況下,走暗道進院子見了她。
既然如此,暗道出口定在院內。
那樹藤後的縫隙即是……
林曦月後背發寒,看著圍在四周的牆壁,總感覺自己正被人監視著。
若她發現暗道口的事被雲娘和陳浩知曉了,怕是會被殺了滅口,得趕緊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正當她走到門口時,尖銳的貓叫聲陡然從院角傳出。
和煤球相處了四五日,它的聲音林曦月自然能聽出。
難道是煤球出事兒了?可她不能進去啊!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林曦月撓著頭想解決辦法,牆角裏煤球的叫聲沒有斷,隻逐漸變得虛弱。
“怎麼辦?怎麼辦?”
放任不管,她真做不到。
其實,進了暗道也不一定會被發現。
這個時間點,陳浩不在府裏,聽擺飯的婢女說雲娘也出門去了。
她尋了煤球立馬出來,應該沒問題。
林曦月咬著牙再次掀開樹藤,扭身鑽進縫隙。
牆壁裏的空間就一人寬,身材寬厚些的,估計隻能側著身走。
大約往前走了十步,出現一個下沉階梯,階梯延伸到地下,看不清前麵的情況。
依照方向來辨,此處暗道是通往花園假山的。
階梯之下,陽光照不進來。
愈往裏走,光線愈暗,不過煤球的叫聲倒是清晰了不少。
在黑暗中待久了,眼睛漸漸適應,多多少少能看清周圍的環境。
不同於上麵的狹窄,地下的暗道寬闊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