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審訊之人也未停手,反提起一桶刺骨的冰水,蒙頭澆下。
受此刺激,那姑娘陡然驚醒,全身顫抖地微撐起身子,重重咳嗽起來。
“還不說嗎?”審訊之人狠斥出聲。
“我說,我都說。”
房內沉寂片刻,響起斷斷續續招供的聲音。
死侍聽不甚清,擔心她說多了壞事,從袖中摸出一根毒針,甩進了屋子。
看著人倒地不起,趁房內慌亂之際,他迅速閃身離去……
見窗外人影離去,恩銘如釋重負。
“走了。”
話音落下,趴在地上裝死的林曦月低咳一聲,撐著身子站起來。
恩銘往她身上潑的是溫水,起初還是溫熱的,可如今早已冰涼。
濕衣貼在身上,凍得她牙齒直打顫。
“沒露餡吧?”
她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沒有經驗,不知演得像不像。
萬一受了罪,事還沒辦好,那可就虧大了。
“沒有,像極了,您演得讓我都信以為真了。”恩銘笑讚道。
林曦月跟著笑道:“那就好。”
陸琮從床上起身,就見兩人對視著傻笑。
他捂嘴低咳,喚了兩人的注意,暗地裏斜視了恩銘一樣,朝林曦月問道:“沒有受傷吧?”
“主子,毒針在這兒呢!”恩銘搶著作答,拿起毒針跑到陸琮跟前討賞。
自門外有人到後,他便時刻保持警惕。
這不,那人一動手,他就絲毫不差地截住了毒針,未曾讓林姑娘傷到分毫。
陸琮聞此,撇都未撇他一眼,繼續對林曦月囑咐道:“你先去換衣裳,烤烤火,暖暖身子,別感了風寒。”
對上陸琮關心的眼神,再偷瞟身旁委屈巴巴的恩銘,林曦月心覺氣氛怪異。
如此情形,好似那戲文中的苦情戲,絕情公子是陸琮,苦命姑娘是恩銘,而她……則是那壞人好姻緣的狐媚……
啊呸!什麼亂七八糟的!
林曦月暗罵自己一聲,抖抖身子,扭身離去。
二房正院,燈火敞亮,下人們恭敬立著,不敢隨意走動。
死侍得了消息來報,不敢遺漏分毫。
“如此說來,陸少是已經染上了。”陳浩欣喜異常,寒癮散隻他能拿到,陸少一旦染上此物,絕和他脫不了關係了。
不說要控製住他,但借借力總該是沒有問題的。
雲娘心裏有了把握,也想好了應對的說辭。
不多時候,陸琮派人來請時,兩人麵上表現驚詫,然心裏已有了算計。
一踏入院子,雲娘四周打量一番,沒有瞧見任何怪異之處,隻有似有似無的血腥味傳來。
她朝陳浩使了個眼色,讓他小心行事。
兩人被帶進堂屋,還未開口見禮,主屋內就傳來了虛弱的咳嗽聲。
情形基本和死侍先前的描述一致。
看來,陸琮是真的染上寒癮散了。
陳浩內心竊喜,然麵上體貼關心,率先道:“陸少咳嗽得如此厲害,可是染了什麼病,小人這就去請郎中。”
他裝著樣子,轉身想去叫人,可還未踏出兩步,便被人用刀攔住了。
“你你你……這是要做什麼?”
“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