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誠,陸府二房長子,為人看似溫和善義,但其實心裏一肚子壞水。
上一世,因為同在陸府,林曦月和他之間往來不少。
在陸琮沒有出事之前,陸誠對她的態度還算正常;可在陸琮離世之後,陸誠對她的態度就變了。
從規矩到輕佻,陸誠一夜之間改了嘴臉,將人性的惡意暴露無遺。
他知道林曦月在陸家在京中無所依靠,所以行事極為大膽放縱,有時甚至敢公然對她動手動腳。
在陸琮出事後,陸府大房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而在那期間,陸府二房在京中的勢力迅速崛起。
一時之間,陸府二房長子陸誠成為了京中新貴,尋常京中官員都不敢招惹,更別說是那些無權無勢的人家了。
陸誠對於林曦月的心思,陸府許多人都知曉。如此有悖倫理之事,按理來說是要受眾人所指的。可礙於陸誠的身份和勢力,少有人敢出聲和陸誠直接對抗。
林曦月在陸府不甚其擾,甚至有一次受人誆騙,誤入了陸誠的住處,險些出了大事。
最後在危機關頭,不知是佛祖顯靈,還是有人暗中出手,陸誠突然暈倒在地,她才得以順利逃走。
自那以後,陸府她是不敢待了。
她在偏遠的京郊躲了許久,甚至是不敢進城門半步。
直到後來新皇上任,嚴懲違法犯忌之人,且不管對方的身份地位,一律和常人同等處置,京城這才緩緩恢複以往的寧靜。
陸誠也在懲治中被抓,又因為罪行累累,被判處流放蠻荒之地,終身不得歸京。
直到京中的醃臢人和事被徹底清除幹淨,林曦月才跟著陸府來人回去。
盡管如此,她也不願住在曾經的陸府院子裏,而是將陸府僻靜西南處的院子收拾出來,帶著自己的人住了進去。
往後的數年,她獨住小院,不願在外人多往來。其一,她是寡婦,常在外走動不好;其二,陸誠對她的心思,當初京中許多人都知曉,盡管陸誠被流放在外,可京中的多嘴之人不一定會少。與其在外被人議論,受人指點,她寧願一人獨守寧靜。
賞花喝茶逗鳥的日子,在外人看來或是無趣,可對她來說已是最好的狀態了。
她懂得知足,哪怕之後陸府大房備受新皇賞識,她也得了個分量不小的名銜,日子卻和之前無大區別。
“陸誠,他如今就在對付陸琮了嗎?”林曦月將手中的信紙握緊,心裏逐漸緊張起來。
上一世,陸誠是在陸琮出事之後,才表現出對陸府家產的覬覦,並開始打壓陸府大房。
她一直以為陸誠是後來起了賊心,可今日看到陸琮寄來的信箋,她才知陸誠的賊心原來早就有了,隻是一直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真是虛偽。”再想到陸誠,林曦月隻覺惡心。
將手中捏皺的最後一頁信紙燒毀,林曦月將其他放回信封之中,單獨鎖好。
至於沈夫人送來的滿園春的賞花請帖則被放在書桌上,被林曦月忘在了腦後。
因為請帖直接到了林曦月手中,隨意對於賞花宴一事,林周氏也不曾知曉。
直到賞花宴前兩日,韓白氏約著林周氏見麵,問起賞花宴一事,林周氏這才知道這一消息。
“沈夫人辦的賞花宴?我不知道哎。”林周氏一臉茫然,全然不知此事,就更別說是什麼請帖了。
韓白氏覺得奇怪,“不應該啊。前兩日,我在麓山書院又遇上了沈夫人,她笑道我們兩人不能缺席,你怎麼會沒有收到請帖呢?”
“會不會是下人拿到,忘記告訴你了?”她猜測道。
林周氏思索片刻,“難道是曦月拿到了。”
等她回去之後,去到曦月住處。
她沒有找到曦月,卻在曦月桌上看到了嵌花請帖。
翻開來看,是沈夫人的賞花帖沒錯。
“後日就是賞花宴,也不知來不來得及準備。”林周氏著急不已,口中念念不停,“沈夫人賞花宴這麼大的事,怎麼就被曦月忘記了呢?隻明日一日的時間,隻望還來得及。”
等林曦月回房時,隻見屋裏堆滿了自己春日裏的衣裳,而母親四下轉動,仍在繼續從櫃中拿衣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