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搖頭道:“將軍,你可不能出兵!”
“為何?”張繡頓時不解的看著賈詡道:“隻是陳兵於葉縣,舞陽而已,又不與曹軍交戰,不是兩全其美嗎?”
“糊塗!”賈詡起身,臉上帶著難得的慍怒,道:“你不想想,曹操是何人?比之曹公,將軍如何?”
張繡麵有慚色道:“十倍於繡,繡不及!”
賈詡點點頭道:“曹操謀臣如雨,猛將如雲,有王霸之誌,其人明德於四海,將軍若是與曹操為敵,必不能勝,何不如舉眾而降!”
張繡遲疑道:“奈何先前吾投靠曹操而後複叛,又殺其子和猛將典韋,若是再相投,豈能相容?”張繡想了想又問道:“這又與救援奉先有和幹係?”
賈詡耐心的解釋道:“呂布敗亡之勢已現,出兵相救,不過是抱薪救火,於事無補。若是因此而得罪曹操,日後再相投,又豈能重視將軍。曹操明德於四海,胸懷廣闊,必能盡釋前怨,將軍勿要多疑!”
張繡麵有難色道:“隻是奉先如今被困下邳,昔日對本將又有救命之恩,又如何能夠袖手旁觀?”
“這有何難!”賈詡笑道:“明日讓詡來便是!”
張繡無奈隻好同意,派人送走賈詡,自己則是獨自想了想,心中遲疑不決。一來是不忍,二來是就算出兵,隻怕會得罪曹操,更重要的是賈先生不許,唉,張繡隻能嗟歎一聲,明日隻好好言解釋一番才是。
翌日上午,陳宮再次來到張繡府邸,見大廳內多了一人,那人年歲四十餘歲,比之陳宮要大上幾歲,正如老僧入定坐在陳宮對麵,也不言語。陳宮心下了然,此人必定是賈詡。
賈詡見陳宮坐下後,這才睜開雙眼,細細打量著陳宮,心道:“呂布有如此謀士,卻不納其謀,才有今日之困。看來連上都要敗亡他。”
陳宮向賈詡拱手道:“這位必定是涼州賈詡賈文和了。在下陳宮,字公台,見過賈先生!”
賈詡微微抬手道:“見過陳先生!”
陳宮點點頭,便專向張繡道:“張將軍,昨日之事可有結果了?”
張繡呐呐道:“這個,這個……”,著避開陳宮的目光而是望向賈詡。陳宮明白過來,便目光落在賈詡身上。
賈詡神色不見絲毫的波動道:“南陽以西,漢中張魯窺伺南陽已久,近日來有增兵上庸的跡象,此時是萬不能出兵!所以,陳先生所請,隻怕張將軍也無能為力!”
陳宮皺著眉頭道:“賈先生乃是當世智者,有良平之奇,何故以虛言相欺?漢中張魯,守土之犬,無爭雄之心,豈會覬覦南陽。”
賈詡輕言道:“漢中張魯,昔日為劉焉部下,叛逃劉璋,割據漢中,不服王命,可見其人雖是庸才,但有貪欲之心。今日上庸有兵馬調動跡象,不可不防!”
陳宮暗讚賈詡詭辯之才,想了想,正色的朝張繡道:“不知張將軍可否聽在下幾句肺腑之言?”
張繡因為拒絕陳宮出兵的請求,所以麵色慚愧的道:“陳先生不妨直言!”
陳宮看了賈詡一眼,見其仍舊老僧入定,最後目光落在張繡上,緩緩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