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給自己倒上。
他倒完酒坐下，視線還聚焦在林淺心的身上。
林淺心絲毫不介意他看著自己一般，拿起了酒杯對著他道：“幹杯。”
邵飛揚望著她，卻沒拿起酒杯。
他認真又嚴肅地看著林淺心，道：“你不對勁，我想知道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不是說，回來之後一切都會告訴我的嗎？我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你告訴我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邵飛揚覺得很難受，非常的難受。
到底是什麼不能說的事情，她一反常態，卻什麼都不肯說。
邵飛揚很不安，這種不安在心裏揮之不去。
即使林淺心就在他身邊，這麼咫尺的距離，他也有種抓不主她的感覺。
“就隻是今晚而已，什麼都不說可以嗎？明天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你想知道的，這五年我隱藏著什麼，我都告訴你。”
林淺心似是在請求一般，問他：“可以嗎？”
邵飛揚看著她，“你真的會都告訴我嗎？連同你在隱瞞著什麼？”
“為什麼總是態度突變，都會告訴我嗎？”
“嗯，你都會知道的，今晚就最後一晚，什麼都別問，陪陪我吧。”林淺心舉著酒杯，始終都沒放下。
其實到現在為止，林淺心還是無法搞清楚，自己到底是希望他知道一切，還是不希望他知道。
邵飛揚擰不過她，拿她沒有辦法，舉起酒杯，道：“那好，今天晚上我什麼都不說，陪你。你想怎麼喝都行。”
林淺心揚了下唇，把酒喝了。
兩個人吃了晚餐，從餐桌喝到了客廳。
邵飛揚放了張老唱片，把燈光開得昏黃。
他們在音樂聲中，接著喝。
林淺心似乎有些喝多了，靠在沙發上，問邵飛揚：“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這個問題是我現在最想知道的問題。”
邵飛揚搖了下紅酒杯，問：“什麼問題？”
林淺心望著他，幾秒之後才開口：“如果現在的我還是五年前的林淺心，你會愛我嗎？”
邵飛揚搖動酒杯的手停住了，望著她。
林淺心沒有避開眼睛，就那麼盯著他問：“如果我沒有任何該改變，沒有變得美麗，沒有變了格，還是唯唯諾諾的那個林淺心，你會愛我嗎？”
邵飛揚的薄唇微微抿了下，“你希望我說實話嗎？”
“你一定會說實話，我知道你不會在這件事情上撒謊。一個不介意被我討厭和憎恨的人，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刻意討好我。”林淺心開口說。
邵飛揚笑了下，點頭道：“是，我的確是要說實話。”
林淺心安靜地等著他的回答。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這種問題，答案其實早已經了解了。
她已經知道他會說什麼，這個問題的答案很簡單，一定是不會。
因為自己變得漂亮了，所以他才會愛她。
他是個冷酷的男人，所以自己也該是個冷酷的女人。
她要寫一封遺書，寫下所有的事情，寫下關於小睿的事情，然後讓他悔恨痛苦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