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入職忙得腳不沾地,都未回來幾次,一直沒定下合適住處,現在皇帝賜了宅子,自然越早搬離顧府越好。

“那感情好,就把踐行的地點定在你的新家,踐行宴喬遷宴一起給辦了,還能省下一筆錢。”

可能是受了年輕子的影響,現在顧蕭張口閉口也都是錢了。

“還有一件事,陛下了,這幾日京城亂,宮裏事務繁多,為了你好,他明日就不來為你踐行了。”

什麼事務繁忙,根本就是因為怕麻煩,還要多花錢吧。顧蕭聲嘀嘀咕咕了兩句。

轉念一想,算了,子打人還挺疼的,他怕分離的時候還得挨一頓削,心意帶到就足夠了,不來也挺好。

喬青是真的挺忙的,她前腳整治了張溪,後腳就對張家出了手,凡是京城為官多年者,鮮少有完全幹幹淨淨的。

再了,張溪同魏寒本無冤無仇,他都能為了利益這般打壓陷害魏寒,明本身就是個心胸狹隘沒多大本事的人。

能養出他這種人的張家當然不可能屬於那極少數的清流。

都道牆倒眾人推,張家的仇人也不少。喬青這邊才露出風聲,一大堆張家欺男霸女、魚肉百姓、收受賄賂的證據便像是雪花片一樣,通過各個渠道送到了子手裏。

有些是捏造,但大部分都是張家人真實做過的事情。

喬青要發作人了,隻是需要一個正當的理由和借口,真假反而不那麼重要了。

拿著這些如山的鐵證,她就勢剝奪了張溪父親的爵位,抄了張氏一族的家。

連帶著那位張太妃,都被打發去了皇陵,為先帝誦經謝罪。

張氏族人近千人,罪大惡極者,皆判以死刑。

他們將會被拉到街上遊街,遭受百姓唾罵,然後再拖到午門斬首。

手上清白些的,男丁發配邊疆,三代不得入仕。年輕的女眷跟著流放,過於年邁的,喬青容許他們留在京城頤養年,也隻許待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張家犯下如此滔大罪,喬青卻寬恕了老人,在百姓的眼中,簡直就是個仁君啊!

在他們看來,這些搜刮民脂民膏,欺男霸女的貪官,就是被五馬分屍、淩遲處死都不為過。

被他們害了的那些家庭,難道就沒有老人孩子,那些待在後院的婦孺,穿著綾羅綢緞,吃著山珍海味,本身就是既得利益者。

享受了好處,陛下就是太心軟,太仁慈了。

可是哪怕皇帝麵上做的寬和,張家人的日子,卻一點也不好過。

那些被流放的張家人,身上便是藏了金銀,在窮凶極惡的隨行將士的剝削下,也注定保不住財物。

至於留在京城的張家人,京都紙貴,開銷極大。

而且張家出門,隻感覺京城明明這麼大,他們遠離了繁華的宮城,還是到處都能碰上熟人。

對於過慣了富貴日子,得罪了不少人,的張家人而言,生活一下變得貧困潦倒,艱苦得讓人難以忍受。

他們被迫和那些粗魯野蠻的市井人物生活在一起,而且經常受到欺負。

因為他們是犯人之後,待罪之身,誰都可以踩他們一腳,站在道德高點唾棄他們。

這樣辛苦的活著,對這些人就是鈍刀子割肉,是身心不斷遭受打擊的雙重折磨。

待抄家結束,喬青拿著下麵的人列出來的單子,就發現世家果然富得流油。

張家是新富,是因為曾經的張夫人,現在的張太妃,才從官躋身世家,輝煌不過二三十年,但就是這樣富了沒多久的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