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舊人重逢(1 / 2)

夕陽的餘暉如潑水一般灑落在泰安城內,條石鋪就的街道被染成了金黃色,宛如穿金戴銀一般顯得富麗堂皇。夾縫中的花和雜草,不像清晨一樣沾滿著晨曦的寒氣,帶著露珠一樣充滿活力,經曆了一炙熱陽光的灼燒,它們低下了高貴的頭顱,顯得頹廢,顯得垂頭喪氣,顯得無力抗拒這地帶來的苦難。

一位女子,一位薄紗覆麵的女子斜倚靠在住宿的客棧的窗沿上麵,屋內床榻上躺著的是她的男人,男人是一個身受重傷、昏迷不醒的男人,但是女子卻沒有去照拂他,而是在等待,等待另外一個男人帶著病榻上男人的兄弟一起歸來。

枯藤老樹昏鴉,原本生機盎然的泰安城在幾聲烏鴉叫之下也顯得是如此的蕭索和破敗,每一座城池入夜之後總會少了一些人氣,沒有人氣的城池就是一群冷冰冰的建築物,沒有情感,沒有離合悲歡,讓人恐懼,讓人害怕。

大街上傳來了踢踏踢踏的馬蹄聲,不,更準確的是驢蹄聲。側騎著驢子的女人和驢子前麵牽著驢子的孩成為了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關注的對象,人們經曆了一的辛苦,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和一勞動的產出就要回到自己的家裏麵過那短暫而又昏暗的快活日子,發出微微黃光的煤油燈點不亮多大的地方,這種昏暗也成了在外打拚的爺們心裏的溫情。

隻是這二位在即將關閉城門的時間進城的奇葩組合成為了今日夕陽下的焦點,也為一的結束帶來了一個有趣的句號,在這個江湖上,這樣的句號時常是有的,隻不過往往帶著鮮血和殺戮,像這樣養眼的倒是很少見了。側騎驢的女人身材不好,樣貌也不算傾國傾城,隻是比大多數女子都要順眼一些,隻是那一股不知道是從哪裏脫胎帶來的仙氣就已經足夠吸引人的眼球了。

前麵牽驢子的孩是曾劍,曾劍模樣倒是有點帥,隻是眼睛裏麵的戾氣太重。他頭也不回,怒視著每一個向他們看來的人,嘴裏惡毒的道:“柳姐姐,這些人的眼神真是令人生厭,好想把他們的眼珠子挖出來當泡踩。”

側騎驢的女子自然是柳問情,她聽完曾劍的話有些不高興,佯裝怒道:“不許胡,人的皮囊生在外麵,自然是會被別人看到的,人的眼珠子好生生的長在別人身上,又怎的要把它挖出來。你年紀還,怎麼出來這麼嚇人的話。以後不許再提。”

曾劍隻能委屈的了一聲“是。”

柳問情似乎覺得剛才是不是自己裝得太過了,有些嚇到了曾劍,又變回了自己起初的溫柔模樣對曾劍道:“我不是曾經教了你要以一顆善心來磨煉自己嗎,地萬物皆有靈性,人為其尊,不要動不動就發脾氣,不利於你的修行。殺傷業障太多,你也必然不能得一個善果,這就是理昭昭。”

曾劍似乎是有些耍起了性子,不再理會柳問情了,柳問情也知道曾劍的秉性,不再話了。

兩人就這樣走到了客棧門前,不言不語不話。倒是在和二打交道的時候,曾劍總是搶著和二話,不給柳問情與二接觸的機會,曾劍把柳問情扶下驢子,然後吩咐二栓好驢子開兩間上房,二上房隻剩一間了的時候,曾劍不知道想到了一些什麼,憋紅了臉,不像平日裏發怒那樣要打要殺,反而看起來有些色厲內荏的衝二發了一陣脾氣。

二被吼得怕了,畢竟曾劍手上是實實在在沾過不少人命的,那股染上人命的殺氣和業障的無形力量總會讓常人不自覺的感到有些害怕,就像老鼠遇見貓一樣,更何況曾劍的戾氣是顯露在臉上的,二感覺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年輕人可能真的會殺了自己,於是道:“這樣吧,我去跟那位夫人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讓他們委屈委屈,住一個差點的房間。”

曾劍畢竟也是不的孩子了,在他的家鄉,許多像他這麼大的孩子再長一兩年就應該結婚生子為家族延續香火了,隻是他跑了出來才沒有結婚而已。但是這不代表他不懂男女之事,聽隻有一間上房,他自然想到要和柳問情共處一室,雖然兩人一路之上也是孤男寡女相處在一起,但是一路上風餐露宿也沒有心情想這些東西,沒有床榻也都是席地而臥,總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

但是今日到了客棧,有了床榻之後,曾劍卻突然想到了這事,讓他不禁有些氣惱自己,柳問情在他心裏可是真正的仙女,誰都不能褻瀆,怎麼能這麼想,一邊想一邊氣惱讓他根本沒有聽清二的話,所以問道:“是什麼夫人?”

二也有自己的打算,來店裏住的都是客人,誰又是好欺負的主了?如果人人都要換上房,那這個客棧還開不開了,這個二還當不當了,二不敢想。

好在這一有一位女子帶著因為被劫匪打劫而身受重傷的丈夫前來投棧,二特別留意了那個被人抬到門口的男人,昏迷不醒,出氣多進氣少,能不能活都不一定呢。那送人來的兩個哥把人放下就離開了,二想可能是女人花錢在街上雇來幫忙的人,也就沒在意了。也就是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傷患孤身在外,這樣的軟柿子不捏真是白瞎了這賜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