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婚禮之變(1 / 2)

何府大喜,自然是張燈結彩,大廳門前立起了幾根兩人環抱才能抱住的立柱,立柱之間拉起了紅綢,估摸著怎麼也有十幾丈這麼長。

司禮一聲高喝,一旁等候的丫鬟立馬步子急衝衝的跑到柳問情帶著的屋子裏麵去通報:“少夫人,吉時已到,請您移步大廳,老爺和少爺都等著您呢。”

裏麵沒有傳來柳問情的回答,倒是門口的媒婆了話:“你先回去告訴老爺和少爺,讓他們稍候,我們這就去了。”

人們成親講究的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親當時,必須是要有媒婆在場的,直到婚禮結束,媒婆才算是功成身退,這才能領了酬謝的銀子走路,故此,何鬆濤和柳問情雖然不是經由媒婆介紹相識,也請了一個十裏八鄉有名有經驗的媒婆做樣子。

丫鬟又急衝衝的跑了回去,何鬆濤自然已經在廳前等著了。過了片刻,司禮又高聲呼喊道:“新娘到!”

新娘出場總是萬眾矚目的時刻,人人都想看看新娘子的模樣,人類的好奇心很多時候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體現得淋漓盡致。

盡管何鬆濤早就已經看過了柳問情不知道多少眼,此刻見到在媒婆的攙扶之下緩步向他走來的柳問情也有一些呼吸急促,變得緊張起來。

蓋頭蓋在頭上,新娘子看路就有些困難了,所以需要媒婆引路,這也是從老祖宗那裏就已經傳下來的規矩和做法。媒婆牽著柳問情走到何鬆濤的麵前把柳問情的手交到了何鬆濤的手裏,這才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可以算是功成身退。

一條紅綢橫在柳問情和何鬆濤的手中,算是喜結連理的象征,新人在這裏是不會直接牽著手的,往往就是各自拿著紅綢的一端,然後並肩走向大廳。

紅色錦袍加身的何經倫老爺子端坐於大廳正中央的主位之上,喜笑顏開,柳問情父母早逝,雙方父母隻剩下了何經倫一人,何鬆濤的母親也因為生下何鬆濤難產死了。

一對新人就這樣攜手走到了何經倫的麵前,男的長得有幾分模樣,女的蓋著紅蓋頭看不真切,但是隻看身段,想來模樣應該也不會太差,倒是有幾分金童玉女的樣子。

司禮看到新人站定,高聲呼道:“吉時已到,新郎新娘行禮,一拜地。”

一拜地,拜的就是這與地,自然是要對著門外的,感謝上蒼賜下的緣分和機會。

二人轉身朝著大開的廳門,正要跪下行禮,正對麵處傳來一道聲音:“何二少爺,大喜之日也不請我來喝一杯喜酒嗎?真是枉費你我相識一場!”

聲音亮如洪鍾,其中蘊含的情緒倒真真是憤怒,不知情的人恐怕還真以為是因為何二少爺自己禮數不到,沒有請聲音的主人吃酒,這人才發了脾氣。

突然遭遇變故,何經倫身為一家之主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站起身來走到門口也沒有發現是何人在話,隻能對著左右虛空一抱拳道:“不知道是哪位朋友大駕光臨,何府上下有失遠迎,實在是過意不去。還請朋友現身一見,何某人也要盡一盡地主之誼,聊表心意。”

聲音又響起來道:“何老爺客氣了,雲某人不請自來,不知道是不是叨擾了?也罷,還是先看看我給二位新人準備的禮物吧。”

話音落下,邊飛來一個圓滾滾,黑乎乎的物體,正落在何經倫腳下,定睛一看,卻是何鬆嶽安排得刀斧手其中一個人的頭顱。

何經倫不愧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隻是略微驚愕了一下,便泰然自若的道:“朋友這是何意?莫不是與何家有何冤仇,今日是犬子大喜之日,不妨先現身喝一杯水酒,我們之間的恩怨日後再算。”

看到不知道從哪裏擲出來來的頭顱,席間的賓客都嘈雜起來,大喜之日送頭顱,可是多麼大的深仇?

聽到來人自稱雲某人,何鬆濤和柳問情各自握住紅綢一頭的手都微微顫抖起來,柳問情是因為知道雲藏鋒來了,她最不願去麵對的一個場景還是來了,何鬆濤卻是為了雲藏鋒死而複生的事情感到奇怪,目光轉向坐在席間的謝老道,謝老道還是抱著那柄劍,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打著瞌睡。

席間眾人反應不一,但是每一個人都在等待著聲音的主人從某一個地方現身一見。

此時,有一名仆人驚叫道:“有人在那兒!”

眾人隨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個人影站在高牆之上,背後就是月光,最醒目的還是那一柄看起來威武不凡的長刀。

何經倫拱手道:“閣下在我何府大喜之日帶著兵器前來道賀,送的賀禮是一顆頭顱,是欺我何府無人嗎?”

人影縱身一躍,重重落到地上,踏碎了腳下青磚,臉上帶著一絲嘲諷的冷笑道:“何老爺的人是布置在大廳周圍的刀斧手何弩手嗎?數十把強弓勁弩外加各處的刀斧手,不知道何老爺是要在令郎大喜的日子裏麵對付什麼人呢?值得如此的大費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