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之下,兩道高大魁梧的身影在石橋之上相對而立。雲藏鋒不齒地看著斜提三尺青鋒的董一平,似乎真的對其仗著武器鋒利欺負他沒有攜帶兵器的行為感到齒冷。
董一平淡然一笑,將手中寶劍倒轉過來,將其扔向雲藏鋒,雲藏鋒縱身一躍接住寶劍,而後穩穩落地。
丟去寶劍的董一平再從腰間一掏,掏出兩杆短槍來,兩杆短槍接連向著半空中一扔,手中不知又從何時多了一根短棍,而後腳下一踏,飛躍而起,“啪”地一聲將短棍與其中一根短槍銜接起來。
飄然落地,董一平對雲藏鋒道:“這下,你不好我再是恃強淩弱,仗著武器的優勢欺負你手無寸鐵吧?”
雲藏鋒手中捏住寶劍,信手挽起了一個劍花,動作微收,雙指並攏輕輕從劍脊拂過,劍身微微顫動,發出陣陣微鳴。雲藏鋒道:“把劍交給我,你是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話音剛落,雲藏鋒持劍搶攻而去,劍法和身法合一,身法如電,劍法如雷,整個人在高速地移動當中化作一點殘影,迅如電,疾如風。董一平也不是易於之輩,眼見雲藏鋒拿到寶劍之後宛若換了一個人,一手長槍,一手短槍,防禦姿態盡顯無疑。
隻見董一平右手端著長槍,後半截槍杆被其夾在腋下,左手斜背短槍,護住了身後。一雙眸子如同鷹眼一般四處掃視,死死盯住雲藏鋒的每一個動作,手中的槍倒是越發握得緊了。
“叮!”伴隨著一聲清脆交響,黑暗之中閃過一點火花,雲藏鋒已然殺到了董一平的身前半尺處,長劍送出卻被董一平長槍橫掃隔開。董一平後發製人,斜背在身後的短槍也順提而上,倒刺雲藏鋒的心房。
險之又險,短槍刺出的一瞬間,雲藏鋒隻覺得全身血液倒流,整個人都冰冷了起來,他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兵器,一長一短不,兩者之間互為攻守,更是讓人防不勝防。雲藏鋒含胸後退,以劍柄尾部擊在短槍槍尖之上,暫時打斷其攻勢,身形也趁機退到了三尺之外。
“好槍法,攻防一體,渾然成,差一點就著了你的道。”雲藏鋒的眼睛也同樣盯著董一平,至少他那對詭異的槍不得不防。
雲藏鋒開始覺得眼前這個跟在阮步義身邊如同一個乖寶寶一樣的人並不是平日裏所見到的那麼簡單的一個人,兵器每個人都可以打造、都可以使用,但是要想把一件兵器練到如此高深的境界,除了勤學苦練之外,少不了的就是那一點點別人沒有的賦。
眼前的董一平就是那種在某一個特殊的領域十分具有賦的人,更幸運的是他找到了自己的長處,並且把自己的這種賦運用到了極致,江湖上沒有這樣一個人的名號,簡直是一件匪夷所思之事。
董一平也道:“你也不簡單啊,如此迅猛的身法竟然沒有半分調動真氣的樣子,純粹靠著自己的身體素質能夠做到這一步,雲少俠,你也不應該是江湖上的無名之輩啊。”
其實雲藏鋒早就已經不是江湖上的無名之輩了,蜀山一戰,就已經讓他在益州一帶聲名鵲起,隻是知道他名號的人很少,而且在蜀山廣場上,雲藏鋒也是用的剛剛好打造出來的兩柄寶劍,而不是常用的長刀。
泰安城劫囚和何家大戰,一次發生在大街上麵,一次發生在何家二公子成親之時,都是龍蛇混雜,人多嘴雜的時刻,長刀青年的威名早就已經響徹一帶。
隻是雲藏鋒自己行走江湖,不願意去與旁人喝酒聊,更不願意去道聽途一些道消息,所以還一直沒有聽到自己的事跡。董一平則是一直處在深宮之中,功夫雖強,卻也沒有一個參照,消息閉塞,也沒有聽過雲藏鋒這個名字。
當然,即便是知道那些事情的人,甚至是在現場的人,真正知道雲藏鋒姓名的人也沒有幾個,最多有幾個看到了雲藏鋒的身影,記住了外貌特征和所用兵器的樣子,其餘的都已經拋諸腦後。
雲藏鋒喘了一口氣,就準備發起第二次進攻了。先前那一幕雖然險,但是雲藏鋒絲毫沒有感覺到性命受到了威脅,他還有多餘的力氣去處理更多的變招,隻是對董一平那用槍的怪異方法有一絲興趣罷了。
攻擊眨眼間便到,這一次沒有那迅捷如電的攻擊,反而是尋常劍法的套路,這對於董一平來便更是容易應付,長槍在手,一邊退一邊慢慢將攻到麵前來的招式一一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