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二日,雲藏鋒率領大軍終於趕到月陰山山腳下。那日眾人分兵兩處之後,雲藏鋒就差遣了五十名斥候快馬加鞭探查月陰山的情況,而自己則率領部下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頭,料想等大軍趕到與斥候彙合,斥候也應該對於月陰山的各種情況有所掌控了。
眼下已經到了月陰山山腳下,雲藏鋒遠遠便望見了有數十騎快馬立於山下,隻等雲藏鋒等人前來。
這次出門雲藏鋒等人也並沒有帶上多少好馬,隻是為了趕路方便或者特殊的目的才給幾位統領以及一部分騎兵配備了戰馬。這個時候讓斥候加緊探查前方的敵情,有戰馬就方便了許多,隻不過即將登山而過,月陰山還好,不算陡峭,隻是道路閉塞,樹木叢生,不便於行走,赤炎山就完全是四麵絕壁,人立足尚且困難,更不用戰馬了。
故而等洪家少爺還有刀疤臉、黑煤球三人帶著兩千士兵到達赤炎山腳下的時候,就將所有的戰馬放生,任由其攜帶者馬韁、馬鞍等等而去。俗話老馬識途,士兵們也不用擔心自己的馬匹會因為無人駕馭便走丟了,被飼養慣了的馬匹最後一定會回到軍營當中。
隻不過很多時候都需要謹防意外的發生,畢竟戰馬跟人不能相比,如果被技術嫻熟的西疆牧民或者是敵人給發現了的話,漢唐王朝的戰馬也就隻能夠成為別人家裏的寶物了。隻不過這種情況鮮有發生,戰馬性烈如火,一旦被抓捕隻會拚命奔逃,絕不會坐以待斃,最後多數被旁人帶走的戰馬都是難逃一死。
眾騎兵依依不舍跟自己的戰馬告別,寶馬通人性,更有靈性,仿佛知道自己家的主人是要去執行一個幾乎有去無回的任務,不住用自己的頭去蹭騎兵們的脖子和身體以顯示自己的不舍。
洪家少爺等三個雲家軍統領也沒有催促士兵們趕快向前走趕路,都是當兵的,大家將心比心,對於這種分別之情都十分能夠理解,所以就索性多給他們一點時間,這樣也能夠讓士兵們都記得幾個統領的好,有利於籠絡人心,穩定軍心,為勝利提供一些細的幫助。
乘著這段時間,洪家少爺也跟雲藏鋒一樣派出了許多斥候去探查一下這座赤炎山的情況。隻是一會,前去探查情況的斥候就跑了回來,對著洪家少爺道:“洪統領,這座山恐怕是爬不了了。”
“怎麼?你們遇到了什麼事情了?”洪家少爺問道。他當然沒有去加上什麼“如果不能出一個所以然來,就當你們是禍亂軍心的罪名”這樣的蠢話,畢竟大家都已經很不情願去送死了,如果還不能夠再隊伍當中獲得一些認同感或者是親切的感覺的話,恐怕沒有人願意去賣命。
回來複命的斥候氣喘籲籲地道:“我們還沒有走近的時候不是就看見了那赤炎山通體都是紅色嗎?走近了才發現,整座赤炎山都是紅色的泥土,這也就沒有什麼,關鍵是這座山根本就不像是一座山,完全就像是一根柱子,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我們抬頭向上看,山頂隱沒於雲霧之間,高聳入雲十分貼切。周圍一個人都沒有,甚至很難發現有人活動的痕跡,應該都是見到這座山攀爬太難,所以就放棄了。”
洪家少爺聽完了便開始沉思起來,幾乎就要忘記眼前還有一個士兵正在跟他彙報情況,等那個人完,洪家少爺才反應過來,道:“哦,好,我想想辦法。你先下去吧。”
那名斥候也知道老洪的習慣就是思考的時候身邊什麼人叫都不頂用,也就自己走了。還沒有走出多遠就又被洪家少爺叫住,洪家少爺道:“這樣,我在這裏空想也不是個什麼辦法,你還是帶我去實地看看。”
“成,你跟我來,路上也沒有什麼危險,就是一路向上,很容易的。”斥候一邊,一邊引導著洪家少爺來到了赤炎山腳下。
到了赤炎山腳下的時候洪家少爺才發現,事實就像是這個斥候的那樣,整個山坡就是一直以一種向上斜的弧度延伸出去的,而且這個弧度越往高處便越大,也就是,越是向著高處走,就越是接近於直立,整座山真的就像是一根十分巨大的柱子立在那裏,讓人無從下手。
洪家少爺繞著走了幾步,發現兩邊的山崖也都是一樣,根本就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他對斥候道:“將你身上的飛虎爪給我用用。”
斥候問道:“洪統領,你這是要幹嘛呀?這飛虎爪沒有經過訓練是用不好的,你不會是想要爬上去吧?”
嘴上雖然是這麼,但是這個斥候還是十分乖巧地從自己的腰上把飛虎爪取了下來交給了洪家少爺。洪家少爺將飛虎爪一扔,本以為飛虎爪就會穩固地釘在石壁上麵,沒想到隻是扒拉下來幾塊碎石頭,差點砸到了洪家少爺。
斥候看著平日裏威風無限的洪統領出醜,忍不住笑了一聲,結果便被老洪聽見了,老洪道:“要什麼,要不然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