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一晚雲藏鋒什麼事情也沒有做,大敵當前,雲藏鋒自己也沒有那個心思。第一下是故意在胡璃的胸上麵抹了一把,誰讓這個傻白甜的孩子沒事問什麼是壞事呢,雲藏鋒隻好言傳身教做給她看了,後麵雲藏鋒就是仔仔細細將罐子中的還玉膏給胡璃抹了上去。
孤男寡女在月光中的樹林裏麵,抹藥的過程自然是香豔無比,隻是這種香豔對雲藏鋒來又何嚐不是一種煎熬。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不是順其自然讓它發生就可以了,因為很多事情發生了之後就沒有回頭的餘地了,所以必須要想清楚了之後再決定是不是要去做這一件事情,否則悔之晚矣。
洪四的話一點都沒有錯,這還玉膏效果雖強,但是確實太少了一些,僅僅是將胡璃某個不可描述的地方周圍塗了一圈之後就少了一大半。後麵還有些,雲藏鋒都抹到了胡璃的臉上,畢竟這是要見人的,一直披著一件黑袍總歸是不算太好。
不過雲藏鋒在這裏還是留了一個心眼,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洪家特有的療傷聖藥,不過看藥效,還遠遠達不到不傳之秘這個地步。因此,雲藏鋒打算將剩下一點點藥膏帶回奇峰去,不管是求馬侯仿製也好,還是自己做也好,反正是要把胡璃身上的傷疤都給治好的。
隻是這藥效卻是不盡如人意,胡璃已經燒傷了好多了,強大的恢複能力讓她很快長出了新的皮肉,這就使得還玉膏的效果大打折扣,塗抹了藥膏的地方漸漸恢複了一些,但仍舊與之前的膚色和樣子相去甚遠,如果想要將胡璃完全複原,恐怕還需要更加深入的研究。
“公子,如果胡璃一輩子都好不起來,是不是公子就不要我了?這個樣子,是不是特別醜。”塗抹完了藥,兩人找了一塊空地坐下,這段時間以來,胡璃一直悶悶不樂,雲藏鋒也因為暗殺科察爾沁的事情而焦慮,兩人都沒有好好過話,直到今才有機會再次坐在一起好好聊上兩句。
雲藏鋒摸了摸胡璃的腦袋,道:“怎麼會這麼想呢,傻瓜。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還是那樣喜歡你、陪著你,你是一隻妖狐也好,是一個人也好,或者是老了也好,傷了也好,我都不會放棄你的。還有啊,不許再你的樣子醜了,相貌終究隻是人的皮相,隻有心才是最重要的。”
“公子,公子你盡騙人。我最初受傷那一陣,我都能夠感受到公子內心的不愉快,看著我的眼睛裏麵都是同情還有一點害怕。我當時就想著自己離開,不能夠拖累公子你了,後來我又想暗殺行動還沒有完成,等幫公子辦完這件事情我就走,哪知道辦完了事情,就給逼到這兒來了。”胡璃一邊著便一邊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話也是斷斷續續的。
雲藏鋒自己可心疼壞了,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巴掌,心裏麵把自己罵了無數遍。最開始的時候,雲藏鋒的確如胡璃所對滿身傷痕的她感到了一點恐懼,因為那個傷痕實在是過於恐怖了,不僅僅是給人心理上帶來了衝擊,是直接從生理上麵帶來不適,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但是雲藏鋒卻絕對沒有想過要放棄胡璃。
“別哭了
,乖啊。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不要胡璃了啊,胡璃這麼乖,我哪裏舍得不要胡璃了。要知道,你可是我心尖尖上麵的肉啊,光是磕著碰著了我就心疼得要死,怎麼還能不要你了,這可讓我怎麼活啊。”
雲藏鋒故意得誇張,著還捂著心口裝作一副疼痛難忍的樣子,逗得胡璃抿著嘴偷笑。雲藏鋒一邊在地上打滾,一邊眯著一隻眼睛偷偷地去看胡璃的樣子,自己心裏麵也是美滋滋的,卻又不知道怎麼想起了龍靈,在心裏麵歎了一口氣。
一夜無話,山下也沒有傳來什麼動靜,雲藏鋒和胡璃這麼多來的心結隻有兩人在這美麗的月色下麵慢慢解開了。
有人歡喜有人憂,軍營裏麵對於目前狀況擔心的人還是不少,大多數想著想著沒有辦法也就破罐子破摔了,都覺得自己人微言輕,腦子也沒有幾位統領好使,想這麼多幹嘛,大不了就是一死唄,死之前殺一個就不是賠本的生意,殺兩個就算是賺了。
可是司馬刑機跟所有人都不一樣,他是真正擔心雲家軍全體會被西疆國軍隊全殲於此處。他倒是不怕死,隻是怕就這樣沒名沒分的死。
司馬刑機一生就想要出人頭地,卻因為自己的自負而不得誌,眼前就是一個機會,隻需要回到漢唐王朝,必然是有功勞在身,加官進爵不在話下,但是死在這裏,就什麼都沒有了,別人隻會雲家軍全體死於西疆國境內,卻根本不會提到他司馬刑機的名字,甚至連有這麼一個人都不會知道,所以他想要活著。
要活著就隻有兩條路,一條路就是投敵,但是他的身份和地位並不算高,也沒有顯赫的戰功,西疆國四獸王都是響當當的人物,不太可能會接受他這個沒有什麼名氣的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