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二十七章 魔宗與魏機(1 / 2)

流血永遠都是戰鬥的主旋律,不是發起進攻的人頭破血流,就是被攻擊的人身受重傷,一旦戰鬥開始,除非雙方的鮮血流幹殆盡,否則絕沒有停下來的那一刻。人是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擇手段的一種動物,而這種動物更可怕的地方在於,不確定這件東西能不能到手的時候都會傾盡所有,隻是為了腦子裏麵的一個幻想。

庚角劍陣並沒有在修士聯軍的聯合攻擊之下撐得了太久,很快便被幾位大能者給攻破,時代變遷之後,底下的修士麵對著一個無形的花板,元嬰期已經是時間可以望見的頂峰,再往上就什麼都沒有了,所以就算是一個結丹期的修士都能夠被修仙界的人稱之為大能。

不是全下的人都目光短淺,坐井觀,而是有太多的修士都夭折在築基境界,能夠活到結丹,已經是了不起的人物了。那又如何呢,結丹期的修為並不高,但在如今的世界上也已經足夠了,有盛淩心珠玉在前,哪一個結丹期的修士沒有一點雄心壯誌,有朝一日,他們也能夠如同盛淩心一樣厚積薄發,問鼎世間頂峰,殊不知盛淩心吃了多少苦頭,經曆過多少折磨。

世上的事大多如此,隻會用眼睛去看別人的人隻能夠看見賊吃肉,看不見賊挨打,然後就會信誓旦旦的以為自己也能夠做到。可是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盛淩心,又有幾個方生?麵對著修士聯軍的不斷衝擊,方生麵色凝重,庚角劍陣已經毀於一旦,數千飛劍倒飛而回,插入劍穀的地麵之中。

他雙手一合,口中默念心訣,這是他最後壓箱底的招數,神一怒。是神一怒,其實也不過是裝神弄鬼的法子,借由陣旗和幾件不同屬性的法寶,營造一個地靈氣齊全的大陣,在這個陣法當中,五行之氣因為循環而生生不息,沒有任何的花哨和技巧,隻有硬碰硬的實力比拚,這是一個沒有陣眼的陣法,也就意味著沒有人能夠通過取巧的方式走出來。

方生親自落入陣法當中,一改往日彬彬有禮的君子模樣,他將一頭散亂的頭發盤了起來,隨手用一根草木簪子紮了一個發髻,寬大的長衫袖口也被緊緊紮了起來,如臨大敵一般守在陣法的最中間。

陣法最後的奧義便是自成一個地,相對於虛空禁而言,眼下的神一怒可以是營造了一個更加完整的世界,這裏具有世界最基本的元素,山川、河流、風雨等等,隻不過一切都好像是在世界末日來臨的時候,山川崩塌,噴射出直衝際的火焰,河流決堤,洶湧澎湃的大水淹沒了整片地麵,風雨交加伴隨著雷電轟鳴,每一粒雨點都像是冰錐,殺人無形。

方生並不是傳當中能夠開辟秘境的大能者,他隻能夠稍微改變某一個地方的狀況,比起那些移山填海,攜江河以超高山的大人物來還差得太遠。這神一怒借由神明降罪人間的法,營造著世界末日的奇景,威力也十分無窮,即便是修仙者,沒有相當的本事,也難免隕落在此。

“陣法的最高境界也不過如此,一陣便是一世界,陣法演化無非是困人和殺人,抵禦外敵隻是末流手段,最高明的地方在於陣法能夠反守為攻,以少勝多。方生在陣法禁製上麵的才絕倫已經非世上之人可比,縱使今日隕落,我也服他。”傲氣如魔宗也難免出了這樣的話,足見這一招的高明之處。

血嬰嘻嘻一笑,笑聲就像是被人踩住了脖子的大鵝一般尖銳難聽:“魔宗,你少在這裏假惺惺了,我看你巴不得少一個陣法大家活在這個世上,好叫你獨自一人以陣法打遍下,底下都服你一個人。隻不過這酸書生的作風我還真喜歡,這麼多鮮血,味道一定十分美妙,可稱下第一美景。”

血嬰不是沒有見過屍橫遍野、餓殍伏地千裏的場景,隻不過那些在他的眼裏都是一些凡夫俗子,死就死了,一點也不稀奇,就好像是人類見螞蟻一般,絕不會因為大片大片螞蟻的死去而心有所動,但是今流血的都是修士,其中不乏昆侖秘境中的名人,怎麼能夠不讓號稱一日不可無血飲的血嬰激動呢?

這邊才準備加入戰場,二人身邊的另外一道身影便竄了出去,不是屍王,而是屍王的不滅屍奴。隻不過屍王和他那隻不滅屍奴形影不離,兩者誰出去都沒有差別,不滅屍奴進入陣中,即便是風吹雨打,烈火焚身都沒有能夠損傷其絲毫,它將地麵上死去修士的屍首高高舉起,一把扯開四肢,如同吃一隻燒雞一般放入嘴裏咀嚼,不出的惡心。

魔宗也踏前一步,好像是要加入戰場,隻不過踏出一步,而又收回一步,終究歎了一口氣道:“沒有解法的陣法終究是有些無聊了。此陣明麵上沒有陣眼,其實不過是方生將自己作為了陣眼才讓整個陣法活了起來,否則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陣法。這般無趣的事情我還是不去了,交給你們這些莽夫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