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打得熱火朝,無痕的劍聖之威卻再也壓製不住了。無痕是眾人之中身法最高明之人,從奇峰之中出來雖然沒有多少距離,卻依舊有快有慢,他剛到穀口便見到生死相交的兄弟差點被人用鐮刀給割了腦袋,這種憤怒怎麼能夠再壓製得住,如果這都能忍,豈不是墮了劍聖的名頭?
無痕一步踏出,身子朝前,眨眼之間便來到了魏鋒的身前,手中無劍,卻仿佛渾身都是劍,無劍之劍氣更是讓人防不勝防。在無痕全力施為的招式麵前,魏鋒根本沒有招架之力,好在無痕心中存了老貓戲鼠的打算,隻是驅動縱橫交錯的劍氣將魏鋒身上的衣物不斷割裂,卻沒有一招是鐵了心要取他的性命。
同是兄弟,無痕能夠為了方生衝冠一怒,魏機又怎麼能夠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弟弟隕落在無痕的手上。他隻是看了幾眼,便知道兩人聯手也不會是無痕的對手,奇六怪之中殺伐第一的白發劍聖無痕當真是名不虛傳。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即便知道無痕是一個不可力敵的人物,魏機又豈能不上?魏機操持湛藍色水屬性鐮刀,一股冰寒之力受到魏機的真氣一激,迅速彌漫開來,魏機將鐮刀發射出去,高速旋轉的鐮刀如同一個圓盤,朝著無痕的後背而去。
無痕根本沒有回頭,戰鬥之中的他全身上下都長了眼睛,周身兩丈之內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被無痕的氣機所感應到,不能稱為無敵,卻也難逢敵手。隻見無痕雙腳離地,身子後仰,那鐮刀貼著因為重力而下墜的發絲而過。
魏機拋飛回旋鐮刀之後,身形便已經跟著鐮刀而動了起來。這兄弟兩合修這一種秘法,隻要兩人的距離接近,便能夠因為氣息相合而互相加持,速度和力量之類的隱藏屬性都會上升一大截,加上兩人這麼多年合作的默契,才能夠有聯手對敵不弱於人的法。
此時此刻,無痕已經避過了那回旋鐮刀,魏機的身影也在不停閃動,每一個閃動之間隻有停下來換氣的一霎那才有一道淺淺的殘影,否則根本不能夠看見魏機的所在。無痕冷哼了一聲,道:“雕蟲技。”
信手一彈,一道劍氣從手指之上激發而出,與先前擋住魏鋒赤紅色鐮刀的那一道劍氣如出一轍。魏機的身法快,無痕的劍氣更快,並且是越來越快,接連破開五道音障,加速到了一個無以複加的程度,直直打入魏機的右邊肩頭,洞穿了魏機整塊肩胛骨。
魏機的身形顯現了出來,手中卻捏著一個圓圓的鐵球,魏機將鐵球擊出,鐵球旋轉接近無痕,速度也並不慢。無痕不知鐵球是什麼東西,但是都已經是元嬰期高手了,不可能還會如同世俗界江湖用什麼煙霧彈之類的障眼法,當下也不敢托大,運氣在雙指之上,想要將鐵球夾住。
隻不過鐵球一彈被激發彈出,隻要碰到東西便會爆炸開來,無痕自以為最穩妥的方式恰巧讓他吃了一個大虧。手指剛剛才觸碰到鐵球的邊緣,鐵球便爆炸開來,無數細如牛毛的飛針從鐵球中飛彈出來,如同四五月的江南密雨。
無痕急忙以另外一隻手遮住麵頰,防止飛針撲到臉上,護體
真氣一瞬間全開,牛毛飛針擊打在密不透風的護體真氣之上,當真是箭矢密如蝗,真氣厚似牆,滴滴嘟嘟的響聲不絕於耳,好一陣才消停。
隻不過無痕實在是太過於靠近那個鐵球,即便是及時做出了防禦動作,也難以全身而退。牛毛飛針的數量龐大,尖銳程度更是可以穿透尋常的鐵甲,光是護體真氣,還是有些捉襟見肘,隻是有了這一道防護的存在,多多少少擋下了一些牛毛飛針的攻擊。
不可避免地被許多牛毛飛針刺入體內,無痕初時沒有什麼感覺,之後就感覺到了傷口處有一些麻癢。“這牛毛飛針上麵不知道淬了什麼毒,竟能夠影響到我的行動,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東西。不管了,一時半會死不了,先處理那兩個賊子再。”無痕心中這麼想到,轉過頭開始尋找魏氏雙英的身影。
魏機方才拋出鐵球也不過是自保之舉,根本沒有要殺傷無痕的意思,魏鋒與兄長心意相通,自然知道魏機的意思。在鐵球爆炸的一瞬間,魏鋒便閃身來到魏機的身邊,將魏機背到背上,一路飛馳,朝著大陣之外跑去,等無痕回過神來之後,便已經跑出了數十丈之外。
無痕薄薄的嘴唇輕輕抿了起來,右手微微抬起,整個大陣之中的長劍,不管是奇峰的劍還是修士聯軍中的劍,隻要是無主之劍,全部都隨著無痕這一抬手而迅速抬升。無痕輕聲道:“你們送我一招牛毛飛針,我便還你們一場瓢潑劍雨。”
禦劍數千柄,無痕氣息均勻,絲毫沒有乏力之感。旁觀著無痕的戰鬥,盛淩心一直在拿無痕與自己作比較,最後的答案仍然是自愧不如。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麵對著一位劍道魁首,盛淩心隻感覺他一次比一次更加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