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麵走些時辰,便到了出口了,一切心,妖界不比世俗界和修仙界,這些人可不是講道理的主。”雲藏鋒一隻手拉著胡璃,另外一隻手用長刀不斷在前方開路,也不知道這一條路是多久沒有人走過了,荊棘叢和洋槐樹長了遍地,向前推進十分麻煩。
胡璃心裏麵其實是美滋滋的,但是自覺自己也是一隻妖獸,雲藏鋒話中的意思,她聽得明白,心中卻難免有一些不高興的,道:“公子覺得胡璃也是不講道理的妖獸嗎?此話有失偏頗。”
聽見胡璃這話,雲藏鋒心裏麵“咯噔”一下,道:“怎麼可能是這個意思呢,胡璃自然是頂好頂好的人了,在我心裏麵根本就沒有把你當做妖獸,所以才如此疏忽了,你別往心裏去,我的意思是其他的那些妖獸,就好像我曾經打死過的那一隻,幾次三番將我義母,也就是龍靈的生母,逼入絕境,凶得很。”
話音剛落,一道劈砍聲和斷裂聲同時響起,麵前一株巨大的洋槐樹隨之而倒,露出一條寬闊大路來。有一位偉大的人曾經過,世間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變成了路,妖界就是如此。與人間界不同,妖界根本不需要運輸,道路對妖獸來是十分多餘的東西,既然無用就一定不會修建,所以在妖界是看不到一條修建好的路的。
但是,有一些道,走的人多了,自然就顯現出來一條深深的痕跡,便成為了妖界的路。這也十分符合妖界的生存規則。在妖界什麼最重要?當然是安全最重要了,隻有活下去才有繁衍生息的資本,刻在動物基因裏麵的要事驅使著大多數動物選擇安全,一條別人走過的路,特別是同類走過的路,至少證明是安全的,便會有無數妖獸選擇同樣的路。
寬闊大路通往何方還不知道,但是雲藏鋒心裏麵明白,他離龍靈又近了一點。修仙者大多數都辟穀,所以對食物的需求並不那麼大,方生曾經解釋過,辟穀是因為五穀雜糧乃是濁氣,而修仙界體內都是清氣,不斷絕人間煙火,就不能夠求證大道,始終是一個凡人。
方生的話是有道理的,但是在雲藏鋒看起來這些話就是狗屁,因為他知道這些話不是方生自己的,如果是方生的理論,打死雲藏鋒都不敢有這樣的想法。雲藏鋒覺得如果修仙者不能夠吃喝拉撒,不能夠醒掌下權,醉臥美人膝,那求這個長生幹嘛呢?
人的欲望是一個永遠無法被填滿的無底洞,當食欲和色欲無法得到滿足的時候,長生的欲望就沒有那麼重要了,所以,管他什麼阻不阻礙修仙道路呢,先吃飽了再。每當這個時候,龍戰就會哈哈大笑,稱雲藏鋒是有大覺悟的人,比那些修仙千百年的糟老頭子更接近於道。
隻不過眼下的情況並不允許雲藏鋒和胡璃二人吃飯,因為這裏也沒有什麼飯館之類的地方,這個時候雲藏鋒就體會到了辟穀的好處。妖界是最接近於蠻荒的地方,茹毛飲血,從來都是生吃,這讓雲藏鋒怎麼下得去口,雖然當初在界河也和姬不舍吃了不少生魚,但那也是生存需要,如今可以辟穀,自然就能夠選擇不吃了。
兩人不吃不喝走了一
一夜,終於見到了村寨的影子,不由得大喜過望。胡璃對雲藏鋒道:“公子,心危險。這裏是妖界,而你是人類,人類有一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對妖界來,應該同樣適用。”
雲藏鋒笑嘻嘻道:“不怕危險,怕的就是找不到妖獸來打探情況,要是讓你我二人在這茫茫妖界一直走下去,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是個頭。妖獸寨子再不講理也會跟我幾句話再動手吧,到時候打不過再跑,反正無牽無掛的,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胡璃仔細一想,好像也的確是雲藏鋒的這個道理,索性便跟著雲藏鋒大踏步地向那個妖獸寨子靠攏。摒棄了茹毛飲血的習慣,開始不吃生肉,是一個文明的開端,對文字的使用是一個文明不斷發展的體現,妖族早就有了自己的語言和文字,雲藏鋒是知道的。
走近了才瞧見寨子上麵有三個大字,靈鵲寨。雲藏鋒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能夠看懂妖族的文字,愣了好一會才想起來那塊獸骨的作用。當年修煉《化龍訣》的時候,龍軒留下來的獸骨是直接將功法刻印在他的腦海之中的,那些文字潛移默化的變成了雲藏鋒學會的知識,知識的傳遞需要文字,所以雲藏鋒會妖族文字也不稀奇。
還沒有走到妖族村寨的門口,一柄利箭便破風而來,射在雲藏鋒的腳下,雲藏鋒和胡璃不由得停住了步伐,抬頭朝著寨子上麵看去。在寨子上方早已經有數十名妖獸舉著弓箭對準了他們,隻等統領一聲令下,便能夠將他們射成篩子。
雲藏鋒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希望能換得一個可以交談的機會。那寨子上麵的人道:“你們是什麼人?這裏是靈鵲寨的領地,擅自闖入,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