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擁有漫長歲月而又充滿戰鬥之心的人來,這一輩子最幸運的事情,莫過於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屠滅縱橫下之時,也就是近數百年來的事情,而這個時候鄭無敵早已經退隱山林之中,不再出世,隻是用往後的一生,守護著那一顆不死不滅的蚩尤之心,而鄭無敵的時代,屠滅雖然已經十分強大,但還沒有能夠強大到以一人之力獨挑府的程度。
擁有無窮無盡的壽元,也就意味著會在這段歲月的長河裏看著身邊的朋友和親人一個一個離開,而對屠滅這樣的戰神來,想要碰到一個能夠旗鼓相當的對手也是殊為不易的,他一生都在尋找,一生都在戰鬥,戰鬥讓他更強,也讓他更孤獨了。
原本並肩作戰的其他三位魔族大將逐漸被他甩在身後,幾人還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但是眼中所看到的世界已經跟原來不同,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很難擁有共同的話題,而眼前這個蚩尤之心的鎮守者,竟然能夠傷他,這已經是在屠滅意料之外的事了,更讓屠滅驚喜的是,鄭無敵是真的能夠和他打得有來有回。
這兩位先後孤身闖府的狂徒,因為一件事情站到了對方的對立麵去,也讓兩人覺得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世上的緣分莫過於此,不管今是誰倒在了這裏,都隻能夠,此生無憾了。鄭無敵手中銀槍寒光森然,如同電蛇探首,神鬼莫測,屠滅身邊幹戚魔氣滾滾,如同巨蟒矗立,鬼哭神嚎,兩道恐怖的氣息在這死亡之穀中延展開來,瞬間爆炸,濺起無數光點。
就在這個霎那,兩人幾乎是同時朝著對方出手,銀槍劈點掛,伸展開來竟隱隱有鳳凰騰飛之勢,槍圍之內,數十道罡風交錯,使得任何進入鄭無敵身邊的東西都會被這股罡風絞為齏粉。而屠滅直衝向前,短斧挺立,衝到鄭無敵身邊半尺處,縱身一躍,猛然朝下一劈,斧刃竟有開的聲勢,向前推進,誓要破開鄭無敵的槍圍。
這一招交鋒,兩人都沒能討得了好處,魔氣和真氣猛然炸開,將死亡之穀的範圍有擴大了一圈,死亡之穀中的所有白骨妖獸這一次真變成了無數白骨,森森的白骨被氣爆的衝擊波碾壓成粉,肆無忌憚的在穀中飛揚,跟著兩人身上的氣湧動。
強忍著衝擊帶來的不適,兩人再次對衝,都是可以被稱為一代戰神的人物,修為也都不知道通過什麼手段達到了一個深不可測的境界,對戰鬥的技巧也可以是完全掌握,他們兩個稱世間第二,恐怕沒有人能夠自稱第一。無論是在力道、速度、角度還是其他的方麵,都把握得恰到好處,沒有任何一絲力氣被浪費掉,這才是最為恐怖的。
距離死亡之穀將近百裏之外,才有妖獸聚集的領土,可明明有這麼遠的的距離,還是能夠感受得到那死亡之穀中傳過來的可怕氣息。空中的雲也因為那激烈的戰鬥不斷發生著變化,一下子因為氣機牽引而被聚攏,一下子又被兩人交鋒泄出的氣息擊散,顯得十分詭異。
“今這是怎麼了?是有兩隻大妖在進行生死決鬥嗎?竟然能夠引動地之象的變化,這等戰鬥,哪怕是在旁邊看都會陷入危險之中,簡直就是怪物,比妖獸還要可怕的怪物。”今,在這片領地之中的無數妖獸看著這片空陷入了沉思之中,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能夠做到這般程度,難道好不容易恢複了和平的妖界又要大亂了嗎?
如果有人在死亡之穀的邊緣,一定能夠看到兩條正進行著飛速移動的身影,如果不是眼識不錯的人,甚至都有可能不能夠發現這兩道身影的存在,隻不過他們一定會發現,地麵上不時傳來爆炸聲,並且每隔不到一個呼吸的功夫就會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
鄭無敵和屠滅幾乎進行了一場沒有躲避的對決,隻有交鋒,不斷地交鋒,銀槍和短斧在空中不斷碰撞,法術和盾牌在死亡之穀中不斷交錯,所有的技術在這個時候都成為了花裏胡哨的動作,隻有對力量的掌握才能夠使他們在這場對戰之中占得上風。
屠滅左手持盾隔開了鄭無敵的銀槍,銀槍本來是下劈擊頭,被盾牌一擋,立刻產生了一個可怕的彎曲,然後向上彈起,鄭無敵虎口發麻,卻不敢鬆懈,急忙迎住屠滅抓住了那短暫空檔發起的反擊,架住了幹戚之中的短斧,巨大的力量交錯,又是在兩人的腳下炸出一個大坑。之後,鄭無敵左手凝氣,結成寒冰,朝前一揮,一道冰錐朝著屠滅飛了過去,屠滅高舉幹戚之盾,冰錐撞到上麵,炸開一片雪花,然後兩人又迅速後退,準備下一波的攻擊。
很多人,真正的高手過招就是在一兩招之間,這句話本是沒錯,可如果兩個人除了勢均力敵之外
,還有心試探,不願意生死相搏,就應該另當別論了。鄭無敵和屠滅兩人都忍受了太長時間的孤獨,這種孤獨讓他們兩個幾乎無敵於下之人感到害怕,所以才會這麼享受這場酣暢淋漓的戰鬥,不用顧忌,不用留手,還能夠打得很久,就是這種感覺,才讓人心馳神往,大叫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