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氣清,乾坤肅靜。雲藏鋒落回到了地上,手中拿著一個瓶子,若有所思。陽爻的出現帶來了太多太多的疑惑,以至於雲藏鋒根本就不能夠理解什麼是真實的,也不能夠理解什麼是正確的事情了。隻是手中的瓷瓶帶著絲絲縷縷的溫暖,讓雲藏鋒稍微感覺到了一點踏實,越是接近這個世界的真相,雲藏鋒越是緊張和害怕,總感覺有什麼大事要來,讓他不安。
陽爻走了,就跟他來的時候一樣,神不知鬼不覺,即便是現在的雲藏鋒也不能夠察覺到陽爻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雲藏鋒的感覺就是他眨了一個眼,然後陽爻就消失不見了,總之就是一點都沒有聲息,隻留下了一堆又一堆的謎團,還有一個蘊含著無限可能的瓶子。
雲藏鋒沒有心思去理會這麼多未來和未知。能夠明顯感覺到時間變得越來越緊迫,雲藏鋒就越是想要將胡璃和月有缺複活,否則就有一種一切都會來不及的感覺,這種感覺在最近這一段時間變得越來越強烈,雲藏鋒不希望這一些感覺會成真,所以一定不能夠出岔子。
將瓶子收回腰間,雲藏鋒轉過身朝著泰山府君陵的宮殿狂奔而去,黑風四蹄如火,隻留下了一條紫黑色的火線,卻無法被捕捉到它的身影。雲藏鋒的眼神無比堅定,雖然擊毀罰之劍的那一條金龍隻不過是雲藏鋒趁著突破的餘威所能夠短暫使用的法術,但實力的突飛猛進讓雲藏鋒的力量變得更加龐大,身手也變得更加敏捷,最重要的是,對道之所悟。
前方一個石陣擋在了雲藏鋒的身前,這個石陣正是被北山道人一行所破掉的石陣棋盤。之前雲藏鋒和陽爻矗立雲端之上,把這裏發生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所以雲藏鋒也知道這石陣厲害無比,但也知道破除石陣有兩個法子,一個是憑借實力硬闖過去,一個就是北山道人他們使用的法子,按照象棋殘局的步驟一步一步解開棋局,陣法自然就破了。
如果是沒有突破的雲藏鋒麵對石陣棋局,或許還會猶豫一二,選擇稍微穩妥一點的方式破陣。但是現在的雲藏鋒,幾乎已經到了下無有可破其防的地步,乃是無人可傷的金剛不壞境界,自然不會將大陣放在眼中。加上北山道人幾人已經先行了一步,雲藏鋒也無顧慮。
直接闖入陣中,雲藏鋒一扯馬韁,黑風人立而起長嘶一聲,四蹄在地麵上輕輕一點,踩出四個坑,然後朝著石陣便衝了過去。黑風馬如其名,來去真是如同一陣旋風,在石陣之內,第一波黑色箭矢尚未放完,便已經衝到了石陣的另外一邊,比嬴邪還要快上不少。
雲藏鋒有心試探這陣法的攻擊強度,隻是將真氣放出,護住黑風的全身上下,卻全然將自己的身軀暴露在外,任由黑色箭矢打擊在身上。黑色箭矢來勢凶猛,但是根本不能夠穿透雲藏鋒的皮膚,隻是撞擊在雲藏鋒身上如同撞擊在石頭上麵,紛紛墜地。雲藏鋒也不過是感覺被蚊蟲叮咬一般不痛不癢,旁的其他什麼感覺,就是半分也沒有了。
穿過了石陣之後,出現在雲藏鋒麵前的是一條長長的甬道。雲藏鋒沒有貿然從麵前的甬道直接進入,他相信北山道人他們也不會如此魯莽。雙腿輕夾馬腹,雲藏鋒駕馭著黑風繞著這宮殿轉了一圈,這一圈就足足繞了一個時辰。
總的來,不愧是泰山府君陵,占地規模之大足有千畝,如果不是黑風夠快,一個時辰恐怕是拿不下來。宮殿四方八角,四麵都是高聳的宮牆,把裏麵的東西圍了起來,也不知道內部究竟是有多大的空間,但雲藏鋒也不至於傻到出手攻擊試探宮牆的防禦力,所以隻是轉了一圈之後,就再一次回到了原點。
本來打算找到一點北山道人他們留下來的線索,但現在看來,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況,也沒有看見什麼反常的東西。宮殿的四麵都是一樣的,高聳的宮牆和一條深不見底的狹長甬道,甬道也很是稀奇,跟高大的宮牆完全不配,僅供一人同行,騎馬便不得過。
可雲藏鋒身高將近一丈,站起來就和黑風一般高大,也就是,雲藏鋒根本就不能站著從甬道之中走進去。“這泰山府君乃是司掌生死的上古大神,按理應該是高高在上的,不應該這般氣才對,怎麼做一個門做成這樣,實在是太奇怪了。還是,泰山府君知道有後人要來挖墳掘墓,所以要先給這些人一個下馬威?”雲藏鋒站在黑風旁邊,自言自語。
半晌之後,雲藏鋒隻能夠歎一口氣,對黑風道:“兄弟,我進去倒是也不難,隻不過要苦了你在外麵等我一段時間了。這門實在是太看不起人,你進不去。”
黑風打了一個響鼻,搖了搖腦袋,好像是不願意和雲
藏鋒分開的樣子。雲藏鋒知道黑風並非凡馬,所以一直都是將黑風當作朋友來看待,主仆二人從妖界開始就一直出生入死,黑風也是孩子秉性,讓雲藏鋒十分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