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抄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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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彰遷葬一事終於隨著皇太後卞氏下發懿旨才有了定論,她不喜歡臣工再折騰兒子的亡靈,於是埋葬在北邙山的孫氏母子三人又被挖出,遷葬到鷹山。

期間對曹丕的指責、攻訐始終難以停息,曹丕終於發動反擊,血洗內部持不滿態度者,或擁戴曹植者。

“鮑勳指鹿為馬,交付廷尉徹查。”

曹丕下達詔書,廷尉府收押右中郎將鮑勳,眾議之後做出判決:徒刑五年。

卷宗交付三公審閱時,公府又駁回,三公刑曹的三位掾屬一致改為:依律罰金二斤。

曹丕氣的跺腳,再次做出新一輪的指示:“鮑勳活路盡絕,而汝等敢放縱!收押刑曹以下官吏交付刺奸,必教十鼠同穴,力求一網打盡!”

尚書令陳群,三公之一的華歆、守廷尉府的高柔等人齊齊規勸,皆無濟於事。

魏國新一輪清洗就此爆發,夏侯尚卻在北邙山結廬而居。

曹丕已經瘋了,即便不瘋也快瘋了,這是夏侯尚的判斷。

夏侯楙輕車簡從來北邙山見他,帶來許多宮廷內新發生的事情,包括曹叡貶為平原侯,曹叡之弟曹禮冊封為秦公的相關詔令信息。

曹叡與尚書衛臻交好,衛臻是陳留衛茲之子,目前依舊是尚書。

夏侯尚對夏侯楙帶來的消息不做點評,反而飽含憂慮說:“國事操勞,陛下內外交困,實屬艱難。我又聽人說甄夫人賜死後,東鄉公主日漸不支。陛下厚愛公主,恐此生變。”

他說得每句話夏侯楙都會記在心裏,詢問對時議的看法:“兄長,漢之三恪優劣難辨眾說紛紜,兄長是何看法?”

這肯定是代替曹丕來摸底,夏侯尚搖頭:“我無心廟堂之事,隻是顧慮陛下,擔憂東鄉公主一事增添陛下憂傷。”

阻攔不住曹丕賜死母親的詔令,訂婚的吳太子孫登又臨陣戰死,曹綾的狀況在譙沛鄉黨、重臣之間不算機密。

作為曹丕的掌上明珠,唯一的公主,很多家族想尚曹綾。

孫登戰死後,關注曹綾消息的人更多了。

目前大魏的股價嚴重下跌,又何嚐不是抄底的絕佳時刻?

劉備搞什麼不好,非要推崇三恪家族,目前漢軍攻勢越猛烈,今後漢軍內戰肯定能達到寸草不生的地步。

這簡直是昏招,天大的昏招。

不是一個人批評劉備的國策,幾乎所有北方人、關東經學家、名士大儒都在批判離經叛道的劉備。

一致認定劉備在飲鴆止渴,在太阿倒持,在自尋死路。

鷹山之戰後,輿論重點就兩個,一個是曹彰,一個是三恪製度。

推動曹彰相關輿論,可以說是用心不良,也能說是指桑罵槐發泄不滿;而後一個輿論推動者,顯然圖謀不小。

相關輿論中也有許多正麵看法,比如拖住戰局,拖到劉備老死,三恪製度下的大漢肯定會爆發內戰,到時候大魏的機會就來了。

身為中護軍的夏侯楙帶著使命回到洛陽宮城,沿途冷寂的街道沒有一點年關將近的煙火氣息。

宮城暖閣,曹丕聽著夏侯楙複讀機一樣的回複,心中暖暖感慨:“伯仁還是在掛念朕,是朕糊塗,待伯仁靜思,總有想通之日。”

世上就沒有想不通的問題,三年想不通就給你十年,你總能想通,回來為我效力。

十年還想不通,你總得為夏侯玄的前程考慮,到時候肯定會想通的。

現在夏侯尚提及曹綾的狀況,曹丕也是憂慮,女兒茶飯不思,精神、身體健康一日不如一日,他也沒辦法,就像拿夏侯尚也沒辦法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