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我無法讓你成為我李子玉的妻子,但是這個孩子一定會是我李子玉唯一的一個孩子。”
幾日後,李子玉安葬了溫柔,帶著孩子來到了和苑。這是他從房縣流放回來後,第一次敲開和苑的門。
正準備出門的李追風開門見到李子玉吃了一驚,見到他懷中的孩子,更加的意外。
李子玉走進和苑,秋紅葉聽到嘉蓮說三公子回來,變立即的趕來。李子玉跪在院子中間。
“玉兒……”秋紅葉欣喜的走上前,“你終於回來了。”無論當年是犯了什麼錯,都是她養大的孩子。
“母親,孩兒不孝……”
“快起來。”秋紅葉伸手去扶,確被他巧妙的避開。
“母親,孩兒自知犯下的錯無法彌補,不奢望父親母親和各位兄長的原諒。孩兒今日來見母親,隻是求母親能夠看在無辜孩子的份上,收養這個孩子。”
秋紅葉這時候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繈褓中這個弱小的孩子身上。小小的模樣,看上去有幾分李子玉的影子。但秋紅葉並不敢肯定,還是疑惑的問出了口:“這孩子是?”
“他是孩兒親生子,他母親因難產而離世。”
秋紅葉心中渴望能夠有個孫子或者是孫女,現在看到了下一輩的人,心中也是歡喜,結果李子玉懷中的孩子,心疼的抱著。李追風看著李子玉的神情,知道其中必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在房縣的十年,李子玉心中一直想念的都是靜姝,可回到長安,竟然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李子玉痛苦的表情下掩藏的必定是不想說出的悲傷。
“回到長安這麼長時間,你都沒有過來和苑看望母親一眼,現在你回來,卻是送來這個孩子,你……你想離開長安?”李追風問。
秋紅葉因李追風的這句問話,也詢問的看向李子玉。
“父親養育孩兒十年,孩兒卻恩將仇報。當年生父叛亂被斬殺在玉門關,也使得玉門關落入外族的手中。孩兒空懷一身武功、空有滿腹兵謀卻從未隨父親征戰沙場一日,對不起父親的教養之恩。孩兒準備參軍,奪回玉門關,贖生父生前的罪,贖自己的罪。”
秋紅葉幾人都沉默了,當年的確是因為司徒將軍的背叛,才導致玉門關落入外族的手中,成為獨立的所在。如今李子玉能夠這般的想法,看來他是真的想通了當年的事情。秋紅葉心中雖然是高興李子玉能夠回到從前,但是卻擔心。
沙場無情,李子玉並不似當年的李追風和李子陽,他們雖然也是一槍一馬征來的名位,但至少當年他們是平王之子,軍中的將領,即使表麵上對他們嚴苛,但私下卻偏愛。而李子玉如今不僅是一介平民的身份,還是叛徒和罪臣之子雙重身份,在軍營中要吃得苦和要收到的淩辱可想而知。
看出了秋紅葉的擔心,李子玉心中卻很安慰。“母親,孩兒的心思已定,隻求母親能夠收養這個可憐的孩子,五年,求母親收養這個孩子五年,五年之後孩兒必定會收回玉門關,凱旋而歸。”
秋紅葉不懷疑李子玉的武功和謀略,她隻是擔心他要承受的磨難。從小便一直被當做嬌貴的孩子養在身邊,現在卻要奔赴那隨時會腸穿肚爛的戰場。秋紅葉不去想那血腥的場景,她看向懷中的孩子,這是李家的骨肉。
“起來吧!娘答應你。”
“多謝母親大恩。”李子玉深深的叩了一首。
站起身刹那見到回廊轉角處的李靜姝,李子玉愣怔了一下,微微的笑著點了下頭。
李靜姝走過來,看著秋紅葉懷中的孩子,高興的笑了。李子玉知道她這一笑,也便是真的釋懷了。放下了對他的愛和恨。從此他就成為她真真正正的三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