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哇島北部,一艘艦隊正在緩緩靠岸。
此時正值爪哇東王與西王交戰,鄭和對穀小白道:“爪哇國為我大明的不征之國,據信使所言,今年年初時,東王西王都曾各自派人進貢,欲尋求我大明庇佑,此地應當是東王轄下,卻不知道現在東西二王,到底戰況如何了……”
明代寶船一日可行約200公裏,從福建到爪哇,海上航行也不過5000公裏,其實如果順風順水的話,不過就一個月的時間。但若是考慮到風向、躲避風暴、港口休整的時間,一般商船從大陸到南洋,往往需要半年的時間。
而如此龐大的船隊,攜帶的兵馬、人數更多,行走的速度更慢,所以從出航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年時間。
而這段時間,其實船隊一直和國內有著聯絡,隻是時效性卻不怎麼高。
穀小白卻知道,此時此刻,爪哇東王已經戰敗被殺,西王已經基本占據了東王的地盤,正在到處派人搜捕東王的殘部。
曆史上,曾經記載此時發生了一次慘案,鄭和船隊的官兵上岸和當地民眾進行商品貿易時,被西王下屬士兵的突然襲擊,有170餘名官兵遇害。
他提醒鄭和道:“三寶叔,西王與東王戰火未歇,若是你派人上岸時,一定要格外謹慎,以免被卷入其中。”
鄭和見穀小白的提醒鄭重其事,覺得穀小白應該是意有所指,點頭道:“明白了,我定然會加派人手,以保證上岸人員的安全。”
穀小白想要提醒鄭和不要掉以輕心,剛想再說兩句,突然覺得一股無形的力量襲來,他的意識被一股力量拽出了華小白的身軀。
這個係統,為什麼這個時候把自己拽出來?
穀小白有些惱怒地睜開眼睛,突然聽到房間裏有其他人的聲音。
不知道什麼時候,賓館的窗戶已經被打開了,一個黑色的影子,正在悄悄靠近。
穀小白所住的房間並不在一樓,而這個人,卻不知道怎麼爬了上來。
刹那間,穀小白的寒毛直豎。
並不是因為恐懼,而是一種應激的本能。
這個人,絕對不是穀小白的朋友,來自對方身上的惡意,宛若針尖一樣,帶來了一陣陣的刺痛。
這種感覺,是穀小白穿越之後,在戰場上形成的本能。
在一瞬間的驚慌之後,穀小白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此時此刻,穀小白有一種特殊的感覺,他的意識,似乎退居到了自己的身體之後,另外一個意識,接管了自己的身體。
整個世界,產生了一種不真實感。
某種應激的反應,在危機降臨時,自動開啟了。
突如其來的危機,讓穀小白的戰鬥本能被激活,身體的激素,麻痹了他的恐懼,阻斷了他的某些感情。
這是人類應激的本能,但是對穀小白來說,這種感覺顯然更強烈一些,這一刻的穀小白,就像是開啟了另外一個人格。
雖然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但他並沒有動,而是靜靜等待著。
那人影躡手躡腳走到了穀小白的床前,確認了躺著的是穀小白,右手彎刀,對著穀小白的脖子重重砍下。
彎刀甚至帶起了風聲,速度極快。
可以想見,這一刀若是落到實處,穀小白定然身首異處,一命嗚呼。
就在此時,穀小白右手抬起,冠軍侯的佩刀在手。
揮刀!
一道光芒閃過,“呲”一聲響,彎刀的前半部直接被削斷,飛了出去,如穀小白所計算一樣,“咚”一聲刺入了穀小白頭頂數厘米處的床頭。
那人影絕對沒想到,自己手中的彎刀,在穀小白的那把長刀麵前,就像是泡沫一樣,竟然直接被削斷了,他手一空,身體一僵,還沒來得及逃跑,就發現另外一把長劍,已經頂在了他的咽喉。
穀小白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冷漠地看著他。
冷汗,恐懼,以及難以置信。
那人整個僵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
他能夠感覺到劍尖在自己的皮膚上劃動,隨著他的呼吸,皮膚的微微鼓動,就已經讓刀尖刺破了他的皮肉。
這……到底是什麼武器,為什麼會那麼鋒利!
真的是切金斷玉。
其實,係統獎勵給穀小白的這些道具,也是來自更高次元的投影,它們的物理性質和這個世界的物質完全不同。
穀小白曾經測試過“冠軍侯的佩刀”的硬度,結果是……無限大。
以現在的測試方式,無法測試出它的硬度,因為沒有任何東西是它無法刺穿的。
而它本身的韌性、強度,也堪稱是堅不可摧。
每次穀小白測試它的破壞力的時候,都是刀尖後方因為摩擦力增大而被卡住。
這樣一把刀,威力是驚人的,特別是它的開刃角度極小,所以極鋒利,阻力極小,幾乎無堅不摧。
而“順天劍”也堅不可摧,但它的兩側開刃角度相對較鈍,但劍尖卻鋒利如針。
這兩把武器,一把刀,一把劍,一把擅長砍,一把擅長刺。
所以,穀小白右手一刀砍斷了那把彎刀,左手長劍製服了這名潛入者。
聽到房間裏的異響,穀小白的房門“嘩”一聲開了,江衛衝了進來。
今天晚上他沒有睡覺,就守在了穀小白的門外,此外他在賓館幾個入口都安排了安保人員,可他卻沒想到,竟然有人從窗戶裏爬上來。
看到臥室裏的情況,江衛一陣後怕,他把那人扭在地上,捆綁起來,這才問穀小白道:“小白,你沒事吧。”
被綁住的男人拚命掙紮,口中大聲嚷嚷著:“你放開我,有膽和我再拚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