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章 分山斷海(1 / 2)

狂鷹這一刀竟和卓城馬幫桑南色的刀法有些異曲同工之妙,刀法雖然大相徑庭,但刀意卻有相似之處。

太叔古深吸一口氣,凝神應戰,隻看一刀就能知道盛名之下無虛士。

狂鷹的刀如其名,一經施展,整座少來樓竟然有搖搖欲墜的感覺,樓中眾人仿佛置身於狂風暴雨之中,刀氣暴虐不羈,將少來樓中的這片天地割的七零八落。

燭火本是旖旎,不過就在刀光亮起的瞬間就鍍上了一層慘淡飄搖的暮靄沉沉的冷意。

刀光呼嘯,如狂風吹沙,而狂鷹施展的刀法也正是他的成名絕技,狂沙刀法。

狂鷹攻勢如潮,太叔古亦守得固若金湯,昆侖鉤忽隱忽現,每每都能從意想不到的角度和方位出招,讓狂鷹著實頭疼,七分在攻,還要留下三分心神戒備不知道會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昆侖鉤。

幾息過後,密如雨打芭蕉的兵刃交擊的聲音暫且平息了下來,樓中眾人這才有餘暇長出一口氣。

狂鷹刀意不變,出手可算一招,但刀法變化不下數十種,置身狂鷹刀勁之中,就好像孤身一人走在無邊無際的沙海,偏偏遇到風暴,孤立無援,每時每刻都有被風沙吞噬的危險。

太叔古暗自吃了一驚,雖說早已知道狂鷹絕非易於之輩,不曾想竟然如此棘手,這等籠罩天地的刀法,如果破不開,數招之後心神就會為之所奪,生出難以為勝的挫敗感,未戰先怯,一身武功去了三成,豈有不敗的道理。

太叔古神色愈見凝重,而狂鷹卻是戰意高漲,眼中不乏稱讚之意,縱橫漠北以來,能在狂沙刀法下守住的人也不算少,但心神堅毅如太叔古的不多見。

“太叔公子好功夫,此決是我所習刀法吹沙一決,再接我卷沙刀決。”狂鷹清嘯一聲,不等太叔古回言,刀勢如虹,橫貫八方,人和刀化而為一,形成了一個龍卷風的異象,向太叔古罩了過去。

少來樓中風聲大作,燭火忽暗忽明,這道人與刀化成的龍卷風似乎就要衝破這座樓宇,將眼前所有的阻礙統統化為灰燼。

這該是一道天地偉力才能形成的力量,此刻卻出現在一個持刀男子身上。

天威無情,莫可爭鋒,這樣的刀,這樣的人,如何才能與之匹敵。

風聲起,人語靜,或許樓中諸人也被這驚天一刀震懾,良久才有人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人刀合一?”

沒有人回答,所有人的目光此時都被破空揚起如風卷殘雲般的刀光吸引了過去,安靜的異乎尋常,隻能聽見刀氣繞過雕梁畫棟的窗欄時發出的呼嘯聲,也不知道身處狂風最中心的太叔古如何才能耐得下這樣驚世駭俗的刀氣。

昆侖鉤不甘示弱,也綻出了陣陣幽寒的厲芒,將太叔古身軀圍在了其中,從外望去,太叔古連同掌中的昆侖鉤,就像一塊亙古長存的岩石,柔而不弱,任憑風暴席卷,我自安若磐石。

這樣的刀光下能守住心神已經難得可貴,破招殺敵幾乎是癡心妄想,而像太叔古沒有亂了陣腳,便已讓樓中這些原本輕視大甘的漠北豪客大為改觀,固然吃驚於狂鷹的蓋世刀法,但太叔古的確也是可與之一戰的俊彥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