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 心中所懼(1 / 2)

流雲棧臉色驟變,呼吸一沉,良久沒有應聲。

李落一愣,心中一震,看來這個名字在大隱於市竟似是一個忌諱一般,卻不知道這其中隱藏著什麼樣的秘聞舊事。

“王爺怎會知道這個名字的?”過了許久,流雲棧才緩緩問道。

流雲棧的模樣頗讓李落費解,隨即直言應道:“我曾在東海鬼船和另一個地方見到過這個名字,似乎牽扯了什麼不為外人所知的驚天秘聞,這些年我也曾留意過,但是並沒有找到關於此人的蛛絲馬跡,所以才有此一問。”

“王爺不是並不關心這些事麼?”

“流公子的言中之意這個名字牽連甚廣,莫非大隱於市和魔門的千年之爭,此人也身在其中?”

流雲棧深吸了一口氣,看了李落一眼,沉聲說道:“豈止是牽連甚廣,這個名字的秘密不比千年之爭的隱秘少多少。我的確知曉此人的名號,不過內中緣由我不能說,王爺若是想追根究裏,也許真要去往大隱於市一行了。”

李落怔了怔,略一思量,和聲說道:“原來如此,看來我隨口一言當真是應了天意,也好,北府事了再說吧。”

流雲棧輕輕嗯了一聲,不再多說什麼。

兩個人又安靜了下來,同行將士各自歇息,亦有暗樁守夜,為鹿跳岩的夜平添了幾分肅殺之意。

“王爺,你可曾害怕過什麼?”流雲棧忽然問了一句。

李落挑了挑越來越小的篝火火苗,輕聲說道:“自然怕過。”

“哦,那是什麼?”流雲棧饒有興致的看著李落。

李落盯著火焰緩緩說道:“我應該不算怕死,也沒有擔憂過落魄窮苦,身邊親人好友的生離死別固然傷心,但總歸輪不到害怕。這些年於大甘朝堂,江湖沙場,也曾經曆了些風雨,有驚有險,總是這樣一路過來了,但還不曾讓我怕過。”

流雲棧靜靜的看著李落,如果這些事都不能讓李落害怕,那還有什麼事會讓這位大甘權傾朝野的皇子害怕。

李落長籲了一口氣,淡淡說道:“我心底最怕的其實是勢。”

“勢?”

“大勢所趨的勢。”李落悵然一笑,和聲說道,“大勢所趨,順者昌,逆者亡,其實在這之後就是無力與無奈。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勢成之。勢之將成,必先有術,術有妙算,其後成法,進而成勢。不論是術還是法,必然有勢可尋,應勢成勢,則可事半功倍。世人所說的勢多指權利和威勢,有言道君持柄以處勢,故令行禁止;柄者,殺生之治也;勢者,勝眾之資也。凡明主之治國也,任其勢。飛龍乘雲,騰蛇遊霧,雲罷霧霽,而龍蛇與蟲寅蟻同矣,則失其所乘也。賢人而詘於不肖者,則權輕位卑也;不肖而能服於賢者,則權重位尊也。說的就是帝王治天下的勢,其實一個勢字,又豈是區區一朝天子王侯的權勢威望所能囊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