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話。
“那你看到什麼了?”
李落還是沒有話,壤駟闕不禁有些氣惱,聲音高了幾許,嬌喝道:“那你在和誰話?”
“牆外迎…人。”李落低沉的回了一句。
壤駟闕嬌軀一顫,倒吸了一口寒氣,縮了縮身子,忽然一愣,這才發覺自己整個人幾乎都蜷縮進了李落懷裏,雙手還不自覺的緊緊抓著李落衣衫,模樣曖昧不,還有讓壤駟闕難以啟齒的羞臊。
壤駟闕正欲起身,李落卻先一步站了起來,隨手將壤駟闕護在身後,目光一動不動,依舊死死盯著那處木牆,淡淡道:“尊駕既然不願現身,何必做這梁上君子的勾當?”
牆外還是沒有動靜,壤駟闕側著耳朵聽了聽,屋外一片死寂,與方才沒有任何分別。如果不是李落神色凝重,壤駟闕就要開始暗自誹謗,莫非李落是故意虛張聲勢嚇唬自己,就是為了報剛才的一箭之仇。
“既然如此,那便請尊駕入屋一見。”李落沉喝一聲,不見出手,刀光卻先亮了起來,木牆應著刀光破開了一道一人高,三尺寬的洞,木板落地無聲,已被冰心訣的陰柔內勁震成了碎片。
壤駟闕眼中閃過一絲驚意,盛名之下無虛士,難怪相柳兒對大甘定王如此推崇備至,單是這一刀,放眼草海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了。
壤駟闕眼中的驚意還沒有散去,微弱的火光剛從破開的木洞照了出去,壤駟闕眼睛裏的驚意便凝固了,換上驚駭欲絕的神色,如果不是拚命用手捂住嘴,隻怕就要高喊出聲。
李落瞳孔一緊,呼吸跟著重了三分,握住鳴鴻刀的手也悄然緊了三分。
木洞外,以暗無虛空為襯,一個人影,就站在破開的木牆之外,一動不動。
人影宛若石雕,確切的應該更像冰雕多些。身上穿著看不出質地的黑色蓑衣,上麵掛滿了冰淩雪花,宛若從哪處冰窟雪山中走出來的蠻荒野人,須發散亂,打著結,遮住了麵目,也沾滿了細碎冰晶。
聽不到呼吸聲,也看不出人影有哪怕一絲一毫的動靜。李落雙目一凝,大約分辨著人影的口鼻處,若有呼吸,寒地凍,也該有細微的哈氣,隻是眼前這道人影卻沒有半點活饒氣息,詭異難言。
李落皺了皺眉,屋外人影看上去沒有活人跡象,出現的也極是突兀,不過如果隻是一具屍首,或者是被誰搬弄過來的木雕之類,方才自己又怎麼會靈犀一動,察覺到木屋外的異樣。
李落滿腹狐疑,人影卻就在眼前。壤駟闕俏臉煞白,沒有半點血絲,震驚中帶著濃濃的懼意,死死盯著屋外人影。
李落心中一動,看了壤駟闕一言,低聲問道:“壤駟姑娘,你見過他?”
壤駟闕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張了張嘴,顫聲道:“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