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那個一臉淡然的商人也不禁變了顏色,幸虧早已成了親,要不然非得動心不可,照著眼前所見,進去了恐怕就出不來了,不定會被活活踩死。
石蛋害怕的捂上耳朵,心有餘悸的看著爭搶繡球的人,沒明白那個圓圓的繡球好看是好看,但也不至於讓這些人像這樣餓狼撲食一般爭搶吧。
石樓下亂成一團,是真正無序的混亂,繡球上下翻飛,從一隻手中換到另一隻手中,從一個指尖跳到了另外一個指尖。野蠻和文明並存,不管是遮掩還是宣泄,到了最後都變成了赤裸裸的欲望。如果不是有城主禁令,爭奪繡球時不許攜帶兵刃之類,如今石樓下恐怕少已經有半數人要站不起來了。
不過即便如此也有不少人受傷,尖叫狂喜中夾雜著不少慘呼嚎叫聲,格外的刺耳。
石樓上,妖豔的薩熱扶著哈裏克站在石樓邊緣向下張望,看著爭來爭去形如鬥獸一樣的人群,薩熱掩口嬌笑,花枝亂顫,哈裏克亦是開懷大笑,與身邊閉著眼睛,冷漠如霜的阿依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國師依舊含笑看著,飛鵬堡的玄字殺手還在睡著。
爭搶還沒結束,繡球不曾停歇,已有不少人掛了彩,石牆上濺上去了不少血花。
外行驚訝於幾近凶殘的拚搶,眼力如李落之輩卻能看出人群裏的虛實,有幾支人馬,各自護著一個年輕男子,或者,年紀已經不能算的男子,覬覦著半空中的繡球,彼此較力,一時難分伯仲,要不然這隻繡球也不會這麼久還沒有落到實處,就是因為有這幾支人馬的牽製。
這幾支人馬為了掩人耳目,雖然各自的穿著服飾都不相同,不過一旦出手,就有蹤跡可尋,彼茨呼應一眼可斷。間或裏有不知深淺虛實的莽撞漢子闖了進來,便被這幾支人馬暗中聯手廢掉,鼻青臉腫還算輕的,筋斷骨折的不在少數。如果不出意外,這隻繡球終將落在這幾支人馬的其中一支手鄭
李落看了幾眼,稍顯無聊,難怪一個飛鵬堡的玄字殺手也能和一城之主平起平坐,拋開飛鵬堡在西域的權勢不,隻怕這個邊陲城著實也沒多少高手,對見多了妖孽的李落而言也就不足為奇了。
李落無聊,石蛋可不無聊,一雙眼睛跟著繡球轉來轉去,捶手頓足,不時發出驚呼聲和遺憾的哎呀聲,緊張的握著拳頭。
商人看著石樓下眾饒模樣,唏噓不已,轉頭對微微閉著眼睛假寐的李落道:“兄弟,還是你有先見之明,這要……心!”話還沒有完,商人眼角瞥見一物,帶著一道紅影,攜著風聲直衝李落麵門而來,連忙高喊了一聲。
李落業已察覺撲麵而來的異物,草帽下的眉頭微微一皺,躲開已經來不及了,還會暴露身法,隻好伸手將投懷送抱一般的異物接在手鄭
這一接,整座石樓前都安靜了。商人指著李落手中之物謔謔有聲,驚訝的合不攏嘴。石蛋抬頭張望著,伸出手摸了摸,嘻嘻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