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王爺的行蹤虛虛實實,很讓人頭疼,但隻要我動些心思,也還是有辦法的。”人影笑盈盈的回道。
李落眼皮一跳,甚覺氣餒,不過想想也是,此子心智如妖,再怎麼難以置信的事如果換成此人,也就不怎麼出奇了。
“撥汗很閑麼?”
“當然比不上王爺這麼忙,舍得北府戰事,跑去別的地方遊山玩水,這要是讓皇城裏那些達官貴人們知道,怕是晚上都該睡不好覺了。”人影嬌豔如昔,卻是李落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在這裏碰到的一個人,蒙厥撥汗相柳兒。
李落看了一眼榕樹下的蒙厥高手斛律封寒,皮笑肉不笑的應道:“撥汗藝高人膽大,我不佩服都難。”
相柳兒歎了一口氣,淡淡說道:“王爺還是想殺我。”
“哼,你若死了,草海諸軍又有何人能阻我?莫非撥汗不想要我的命麼?”李落冷笑道。
“王爺著相啦。”相柳兒幽幽回道,“倘若我說我從來都不想取你的性命,王爺會信麼?”
李落默不做聲,不過瞧著神色就算不是嗤之以鼻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王爺進來坐吧,這裏就隻有我和封寒二人,王爺若是要殺我也不用急在一時,反正這裏是你們大甘的地盤,王爺隻要是登高一呼,我們插翅難飛呢。”
李落定定的看著相柳兒,想不出這個權傾四野的蒙厥撥汗葫蘆裏賣的什麼藥,端可稱得上是膽大包天,如此膽色,就算自己也遠有不及,不過卻更讓李落心生好奇,明知這裏麵必有詭計,但眼前的相柳兒委實就是一劑上癮的毒藥,讓人欲罷不能。
相柳兒見李落沉吟不語,輕輕一笑道:“王爺莫不是不敢?”
李落哂笑一聲,道:“莫非撥汗以為激將有用?”
相柳兒臉色一沉,清叱道:“我誠心相邀,並無虛假,自是信你,要不然我是嫌自己活的不夠長麼,跑來這裏尋死!”說罷,相柳兒頭也不回的拂袖轉回院子裏,竟似有些動了氣。
李落摸了摸鼻尖,低低嘟囔了一句:“這可不是誠心相邀的模樣。”
斛律封寒哈哈一笑,上前幾步,壓低聲音道:“王爺,撥汗在這裏等了你好幾天,若說沒有焦躁肯定是騙人,還請王爺多擔待,封寒先謝過王爺了。”
李落回了一禮,對著斛律封寒倒是沒有麵對相柳兒時那麼重的殺意,和顏一笑道:“斛律將軍言重了。”
“哈哈,我可不是什麼將軍,隻是撥汗身邊的小卒而已,王爺請。”
李落笑了笑,不置可否,輕輕點了點頭,既來之則安之,就像相柳兒說的,這裏怎麼說都是大甘腹地,倘若相柳兒弄鬼,李落確也無懼,說不得就讓這個心頭大患有來無回。
進了院子,三間草房,隻比家徒四壁強上些,相柳兒就站在正中一間木門前清冷的打量著李落,斛律封寒牽馬去了一旁,此刻院子裏明麵上看得見的就隻有李落和相柳兒兩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