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一十二章 忘憂穀(1 / 2)

抱誠說的不假,要不是席泊然看不慣官場險惡陰暗,憤而辭官,如今也是一方大吏了。

這樣的人未必是李落的同道中人,但的確值得敬重,隻歎大甘朝廷有眼無珠,如此人才隻能流落山野,讓那些無才無德之輩當道。

席泊然沒有問李落的出身來曆,巡檢司早已是眾矢之的,好些巡檢司的官吏行走各州府都不用真名,隻用代稱,免得留下禍端,席泊然雖然已不在官場沉浮,但其中的門道也是知之甚深,有緣就好,也不必非要深交。

席泊然博學多識,見識不凡,言談更是風趣,說起來比李落風流倜儻多了,沒過多一會,白新晴還算好些,小汐已是眼睛裏泛著星光,一臉崇敬的癡癡看著席泊然。

李落和席泊然都是經曆過官場風波的人,小小一個儀狄城自然不會看在眼裏,隻是白新晴多少還有顧慮,每每歡笑之後總還有點憂色。席泊然善解人意,出言勸慰道:“白姑娘,你大可安心,既然李兄已經亮出了巡檢令,隻要儀狄知縣不犯傻,他一定知道這其中的深淺,日後非但不敢再生事端,說不得還會敲打敲打酒行那些人,免得觸了李兄的忌諱。我就不信他儀狄城的知縣手底下能幹幹淨淨,三年清知縣,還有十萬雪花銀,他不怕丟了官,還怕巡檢司惦記呢。”

李落摸了摸鼻尖,哭笑不得,怎麼聽起來巡檢司成了瘟神,人見人怕。

白新晴這才放下心來,柔聲道謝。酒過三巡,菜知五味,兩人的稱呼早就換了,也沒有論年紀,一個稱呼李兄,一個稱呼席兄,親近熟絡了許多,卻叫小汐偷笑不已。

席泊然擊節吟道:“五月天山雪,無花隻有寒。笛中聞折柳,春色未曾看。曉戰隨金鼓,宵眠抱玉鞍。願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好一個放蕩不羈的風流才子。

“李兄,你這次來壺觴州可有公幹?”

“沒有,隻是出來走走。”

席泊然眼睛一亮,湊身過去說道:“那太好了,我與李兄很是投緣,正巧壺觴州最近有件大事,李兄要是沒有別的事,不如你我結伴過去湊湊熱鬧。”

“哈哈,我是朝廷鷹犬,席兄笑傲山林,你我同路,席兄不會見怪吧。”

“李兄這話就說重了,民有善惡,官也有好壞,豈能一概而論,你們巡檢司頭頂的那位大人我可以欽佩的很,恨不能一見,引為憾事啊。”

李落微微一笑,也生出興趣來,問道:“不知壺觴州有什麼事?”

“嘿嘿,我也是無意間聽人說起,酒泉城外有一座忘憂穀,聽說上古時有仙家在此地釀酒,得靈氣滋潤,有造化鍾神秀的風景,堪稱人間仙境。這一次據說有人在忘憂穀設宴,宴請天下英雄,共襄盛舉,實乃近年以來大甘武林中的盛會。”

“江湖紛爭?莫非席兄對這江湖亦有興趣?”

“不瞞你說,自從我辭官之後,遊曆山水這些年,對這遠離王權和官府的江湖興趣大增,以前瞧不上眼,以為都是草莽之輩,以武犯禁,每每惹事生非,徒惹人厭。後來卸下了這一身官衣,走得多了,看得多了,才發現原來隻是自己的一隅之見,過往坐井觀天,實在是可笑。”席泊然一頓,笑道,“我作了一首俠客行,不如李兄替我點評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