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荼熱淚盈眶,良久無語。柴夜永靜靜的看著落星穀四人,心裏生出一股揮之不去的嫉妒,突然很想去落星穀走一遭,看看那裏和藏淵劍閣有什麼不一樣。
伏戈神『色』不變,輕輕放下茶杯,朗聲說道:“落星穀果然還是落星穀,這些年過去了,他一點都沒有變。孤城在書信裏說起你,你在劍道一途天分極高,但近些年卻無寸進,你師父早就看穿了你的心思,這個結不解,你的劍法也就到此為止了,孤城還認我這個故交好友,我伏戈也就成人之美,當一回晚輩的試劍石,這個坎你若能邁過去,說不定就是下一個楚孤城,若是邁不過去,以後你就熄了複仇之心,安安穩穩過日子吧,也對得起你師父賜給你的平安劍。”伏戈看著一臉若有所思的柴夜永,朗笑一聲道,“也罷,我也不能輸了他楚孤城,今日試劍之後,下一次之前,你如果沒有把握勝我,我伏戈擔保藏淵劍閣上下絕不會有一人對你出手。”
“哼,你怎麼知道我師妹就一定不是你的對手。”嚴知非冷笑道。
伏戈灑然一笑,沒有笑話嚴知非的無知,淡淡說道:“她如果能贏我,這一次,你師父一定會同來。”
嚴知非沉默了下來,沒有反駁,卻也知道伏戈所言不虛,如果蘇荼的劍法能勝過伏戈,那麼楚孤城一定會來壓陣,以免藏淵劍閣依多為勝,對蘇荼痛下殺手。
所謂大度,也隻是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才會展現,若是此刻站在伏戈麵前的是楚孤城,借伏戈十個膽子也不敢如此托大。
“此刻琳琅水榭之中除了我和夜永沒有旁人,你大可放心出劍,此事藏淵劍閣不會張揚。”伏戈漫不經心的說道,“早些年,你們蘇家遺孤還是朝廷欽犯,不過我聽說卓城有位權重之人赦免了蘇家罪責,朝廷公文已經撤了好些年了,如今就算你說你是蘇家弟子,也沒有人會對你不利,江湖上沒什麼人敢輕易惹上落星穀和你師父,就算我也不例外。”
蘇荼一愣,這個消息還是頭一回聽到,這些年在落星穀雖說沒改名字,但蘇荼極少說起自己家族中的事,就連婁芷若也知之不詳,想來也是婁家中人不願多說,而婁芷若的母親也怕傷了蘇荼的心,一直避而不談,所以婁芷若才知道自己有蘇荼這個姐姐,但蘇家滅門直到此刻才猜出個大致來。袁長青倒是很早以前就知道了,至於嚴知非,也還是此來藏淵劍閣前楚孤城才提及了幾句。
“你不是蘇家唯一的遺孤,如果我沒有猜錯,在卓城,最少還有一個蘇家的人活著。”
蘇荼腦海中一片混『亂』,多少個日日夜夜,輾轉反側在噩夢之中,除了那些早被流放,或者淪為奴婢官『妓』的蘇家女子,蘇荼本以為蘇家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沒想到在別處竟然還有蘇家之人活著。
“你知道是什麼人嗎?”蘇荼顫聲問道。
伏戈搖了搖頭,淡然回道:“這我就不知道了,當年蘇家遭逢大難,所有在冊的名單都在朝廷手中,而且此事當年牽連甚廣,朝野震動,案卷不是什麼人隨隨便便都能看見的,不過既然有人赦了蘇家罪責,那麼這個人一定知道些什麼,雖說不曾翻案,但這樣的人在卓城也不多,想打聽些消息也不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