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梁淚定了定神,拋開這些煩饒念頭,先到三章府府城再,依之前所言,到了三章府,眾人就各自離別,倒要瞧瞧她們還怎麼厚著臉皮跟在自己身邊。
馬車走的比往日快些了,顯然穀梁淚是想早些到三章府,雖穀梁淚暗自盤算著到了三章府她們肯定會找別的借口,但隻要不到三章府府城,她們總能心安理得的跟在一旁。
腳程快了,三章府很快就到,官道上的行人多了起來,很顯眼的多了許多佩劍伏刀的江湖客,風馳電掣,呼嘯而來,呼嘯而去,揚起地上的塵土,氣得重泉柳眉倒豎,聲咒罵個不停。幾次呼嘯,等著皖衣似是無意的掀開簾子驚鴻一瞥,也不知道是衝哪位俊彥英傑抿嘴一笑,短短半日,身前身後就多了不少聞風而來的江湖中人,若即若離的圍著馬車打轉,讓重泉夜雨嘟著嘴很是不高興。等到過一間茶棚,眾人喝茶歇腳,古麗蘇如也下了馬車,白衣嫵媚,紫衣清麗,皆是萬中無一的絕色女子,秋菊冬梅,白衣似乎更勝一籌,幾乎就在眨眼間三章府府城外一片嘩然,有女絕色的消息不脛而走,聞風而動的浪客公子如過江之鯽,當真是比嗅到香氣的蝴蝶蜜蜂還多,指指點點,好不惱人。也是萬幸倉央嘉禾行走不便,隻叫何月鉤送了些清水便好,自然也有穀梁淚言心柔月諸人做了男子打扮的緣故,不至於那麼顯眼,若不然,隻怕到時候三章府萬人空巷,再要掩蓋行蹤可就難了。
不過福禍相依,殊不知男兒俊秀,一樣容易讓別人嫉妒,也能叫那些俠女夫人們留戀不舍,不見這一盞茶的工夫,尾隨諸人中便又多了些姑娘家的麵容。
穀梁淚不勝其擾,往日清冷的性子愈發見了惱意,不假辭色,雖不會冷言冷語,但也不會強顏歡笑,不過隻要過了三章府,少了皖衣和古麗蘇如,想來這些跟著的人也該走個七七八八了。
匆匆用了些清茶淡飯,眾人剛要動身,從旁而過一架華麗的馬車,車前車後有十餘人護衛騎著高頭大馬,身著錦衣彩帶,做同樣的服飾打扮,看上去孔武不凡,極有氣勢。
這樣的馬車自然看不上路旁區區一家簡陋茶店,雖然沒有趾高氣昂,不過的的確確不曾正眼看上茶棚一眼,就這樣如蜻蜓點水般一掠而過。穀梁淚一行諸人也沒有放在心上,大路朝各走一邊,路修了就是人走的,自己走得,旁人也走得。
就在眾人剛要各自上馬車的時候,忽然那架奢華綺麗的馬車停了下來,從側窗探出一張似顰似笑的如花玉顏,一臉吃驚,呆呆的看著風狸攙扶的柔月,好似不敢相信一般,揚聲叫道:“姐姐!?”
柔月一怔,尋聲望去,也是一愣,頗是有些難以置信,朱唇微張,良久無言。
“停車!”那豔麗女子嬌呼一聲,馬車便即停了下來,有一侍衛上前剛喚了一聲“少夫人”,就見馬車鏤空雕香的門從裏被人推了開來,一名身穿彩衣宮裝的女子鑽了出來,巧蓮足,一雙寶藍繡鞋,鞋麵上以五彩絲金銀線繡了“魚戲蓮”的圖樣,得差堪盈握,更顯主人秀氣,指如蔥白,麵似桃花,清麗與風情兩者兼顧,竟是個絕佳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