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也皺了眉頭,猛地抬頭看著血璃冷然說道:“取人性命或有情由,我不便說什麼,但人與畜生不同,若身為人,就該對命有敬畏之心,不管是殺一個人還是殺一隻雞犬,你這個模樣,像鬼多過像人。”
“你是想說我更像畜生吧。”
李落沉默幾息,灑然應道:“也無不可。”
“嘿,知道我舍不得殺你,你就敢這麼和我說話?”
李落眉頭鎖的更緊:“這與你會不會殺我並無相幹,我……”
“哼,遲些再和你算賬。”血璃打斷李落說話,忽地想起什麼,臉色一沉,“你剛才叫我名字了?”
“我……”
“我什麼我,反了你!”血璃揚手一揮,李落沒想到她會突然出手,兼之她出手極快,根本來不及躲避,原以為又是一記耳光,誰知道這一次血璃竟然沒有打耳光,而是揪住了李落的耳朵,使勁擰了一下,疼固然是疼,但耳朵疼不如心疼,李落羞的臉色通紅,鳴鴻一跳,躍入掌中。血璃一瞪眼,嬌喝道:“還敢動手!”
“你放手!”
“還敢對我不敬嗎?”
“你若不放手,休怪我……”
“休怪你什麼?”
“大不了魚死網破!”
“嘿,還長脾氣了呀。”血璃笑盈盈的看著李落,在他欲將爆發的前一瞬終於鬆開了揪住的耳朵,拍了拍手,語重心長的說,“記住,我是你的主人。”
李落默不做聲,血璃沒事人似的一伸手,道:“拿來。”李落知道她要什麼,將手裏握著的五枚靈珠遞了過去,血璃接過去惡狠狠的看著他,“下次再敢拿我的東西送人,要你好看,對了,還有你。”
“我如何?”
“你也是我的東西。”
“我是人!”李落怒斥。
“嗬,那你也是我的人。”
李落幹脆不說話了,與她辨是非曲直實在是對牛彈琴。血璃揚眉看著祭壇一角的熒惑族人,冷笑一聲,“多年不見,我還以為他們有多大的長進呢,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堪一擊。”
李落也將心思轉回到祭壇之上,那些劫後餘生的熒惑族人慢慢往祭壇外退去,不多時這祭壇上就隻剩下李落和她,還有四頭上古凶獸。血璃微微眯起眼睛,打量著鼻子裏還呼著白氣的凶猿,喃喃自語:“尋個機會,還是要叫它吃些苦頭,要不然還真當自己是極北之主了,人貴有自知之明,畜生也是,你說是不是?”
李落沒答應,她話裏有話,這是在諷刺自己,答了,自己約莫還不如個畜生,索性不說話,且看她還能說出什麼來。
場中氣氛驟然緊張起來,隻有她還自在的很,嘴角輕輕翹起,略帶嘲弄的看著凶猿,偶爾也會掃一眼玄蛇,眼神閃爍,不知道是不是也在想著要叫玄蛇也吃些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