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一再告誡你行事要低調,別以為自己是一門執事,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在這些隱修門派麵前,什麼落雲宗,那都是螻蟻般的存在。真惹惱了他們,想把咱們宗門清滅,不會比前些時日昆侖派剿殺文昌陸家麻煩。”韓無厚趁機訓斥了在座之人一番,話鋒一轉,盯著韓無憂特意說道:“尤其是你家那個韓寒,行事張狂跋扈。半點本事沒有,卻還那麼自以為是,這真要碰到個背景深厚的,他估計連怎麼死都不知道。”
“太上長老,您,您盡管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誨於他。”韓無憂哪敢分辯,隻得連連點頭稱是。
“這是你的事,我隻是看在同是韓家血脈的份上,給你提個醒。聽不聽,那是你們自己的事,隻要別到時惹了事,把宗門也給拖累就行。別的且不說,就上次他大鬧曉煙醫館的事,那位葉公子要真計較的話,咱們落雲宗就得受了。”韓無厚卻是毫不客氣,他雖然長期閉關,卻並不代表他對外麵發生的事一無所知。恰恰相反,他有著宗門其他人所沒有的情報網絡,隻要他想知道的,滄南郡內的大小事情,都盡在其掌握之中。他在落雲宗裏,超然的地位,可不是白來的。
韓無憂聞語額角微微滲出冷汗,唯唯而應,哪敢多說。韓無厚也適可而止,目光一轉投向雲敖,又道:“還有你。遲斌可算是你的嫡係,賀君豪向來也以你馬首是瞻。前些時日這兩人居然膽大到,想從葉公子手上搶奪神器,甚至將之逼進了鬼域沼澤。這是葉公子大度,也因為宗門規矩,不想生事。否則光憑這件事,咱們落雲宗,恐怕已經滅宗有日了。”
雲敖聞語,嚇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惶恐不己的說道:“太上長老,這件事我,我也是第一次聽說……我,我回去以後一定將他們二人重重責罰……”
“那就不必了,事情都過去了,我也就是告誡你們一下。”韓無厚深懂得分寸的拿捏,點到即止,並沒有深究。這倒不是他大度,而是他把處置權交給了韓無憂和雲敖,讓他們自己去表現。對於他的行事風格,無論是韓無憂還是雲敖都很清楚,他們反而更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要說這件事,我還真得誇讚飛雲幾句。要是沒你獨到的眼光,果斷的將二女收入門下,咱們落雲宗想攀上這根高枝,根本沒有任何可能。”韓無厚把目光投向燕飛雲滿是讚許。
“韓長老您謬讚了,我,我也隻是誤打誤撞的把她們收入門下了。”燕飛雲卻不敢居功,反而說道:“現在想想當日在淩家莊園,我非要收下曉曉的情形,都有些後怕。幸好,當時淩烈給出了個主意,折衷之下弄出個曉煙醫館……我到現在才明白,何以當日曉曉會那麼抗拒不肯到落雲宗來。想必,應該是因為這個葉公子的緣故吧。”
“要說這淩烈,也忒不像話一點。他早知這個葉公子,怎麼就沒給咱們透個口風了。就算不能明著說,暗示一下總行吧。那樣的話,咱們有所防範,也就不至於搞出那麼些不著調的事了。”雲敖這時卻免不了抱怨了兩句。淩烈說起來之前也屬於他這個派係的,與他還是有些交情的。雖然後來因為四大家族易主的事,雙方有點小齟齬,但畢竟關係還在。如此一點不通風氣,在雲敖看來,實在是有些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