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少主,玄天聖地局麵如此,我父親雖為觀主,其實能做的事也很少。說實話,我們也清楚,玄天聖地如果不做改變,未來必臨大禍。真要妖修打進來,估計會瞬間變成一片散沙。我們也試圖改變過,隻是……難啊。”獨孤雲沒有回應,倒是獨孤穎適時出語應道了。
“沉屙已深,就當下猛藥,難道放任自流?自然知道玄天聖地不改變不成,就改去設法,而不是畏難不進。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如無此等魄力,當這人修三家之一的魁首,又有何意義?冷秋不才,正是見你們兩家,深不知悔改,這才借著六師大會,給點敲打。目的,也不過是想叫你們猛醒過來罷了。最後結果,顯然中州淨土尚可救藥,你們玄天聖地……嘿嘿。”葉冷秋坐在那裏,句句如刀似劍,還真是沒半點客氣。渾然沒把獨孤雲這位人修三大魁首之一,當成一回事。
獨孤雲卻沒有因此而著惱,反而是苦澀的一笑。沒辦法,誰這葉少主句句錐心刺骨,直中要點了。
獨孤穎看到父親這副神情,心裏頭為他抱屈。她畢竟年輕氣盛些,直視葉冷秋冷道:“葉大少主,你這話倒是說得漂亮,小女子倒想請問了,麵對這個局麵,你可有良策?玄天聖地現在這副德性,又不是我父親整治出來的,你,你未免太過分了吧。”
“獨孤姑娘怕是誤會了,我沒有針對令尊之意。以我所見,令尊之能,並不在龍傲天掌門,葛於淵院主之下,隻是這玄天聖地奇葩體製,將其緊緊束縛住罷了。如我沒有記錯,你父親執掌這玄天聖地觀主之位,這前前後後也有十幾年的光景。可在這十幾年間,他似乎不是一直身在其位,而是十幾番起起落落,玄天聖地主事之人,也是屢易其人。”葉冷秋搖頭笑道:“三大隱修之一的魁首之位,就如同劇台過戲般,你未唱罷,我已登場,走馬即換人。這與孩童過家家何異?我真想知道,你們玄天聖地的先輩,是哪個白癡想出這麼個管治之法。如此治下的玄天聖地,基本可說大事做不了,蠢事卻一堆。經年累月下來,能有得好,那才見了鬼了。”
“噗嗤”聽到葉冷秋這一番評論,獨孤穎的氣惱頓時沒了,反而沒忍住笑出了聲來。她隨即說道:“那葉大少主,玄天聖地的弊病擺在這裏,你倒說說,你有什麼好辦法,可使之改弦易轍。這光是外圍的敲打,怕不是辦法吧。都說你其智若妖,給出個主意吧。”
“不敢,其智若妖那說的是我那四夫人,可不是我。”葉冷秋嗬嗬一笑,輕啜了一口茶,笑道:“大的主意,我是沒有的,但總的方向倒是可以提一提。玄天聖地眼下最大的問題其實隻有一個,指令不通。搞個長老會議,一群利欲熏心,唯知私利之輩,七嘴八舌的。要麼各抒己見,無理取鬧;要麼實事不幹,卻專門拉胳膊,扯後腿的,這種情形下,不想局勢想不敗壞都難。玄天聖地風氣之壞,由此而始。這可不是太平年月,還能由著他們去折騰。眼下,第一要務便是,令整個玄天聖地,從上至下指令順暢,沒有那麼些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