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雲再次沉默,無言以對。很明顯葛於淵和他的須彌總院在中州淨土的境況,比他和他們獨孤家在玄天聖地好多了。葛於淵出自禪宗,並為禪宗共主,得到禪宗無條件的支持。此外,他在淨土宗和密宗,也有很高的威望。在麵對他的命令有不同意見時,這兩家的十二個山門經常達不成一致。這直接導致,他總是能得到半數以上的投票權支持。正是由於如此,葛於淵地位是相當穩固的,至少現在看來,中州淨土還無人可撼動。
而獨孤雲就不行了。三大隱修的魁首,如果要說其對下屬勢力的控製。龍傲天應該可說是如臂使指,令出如山,莫敢不從。葛於淵差一些,但也好歹也能做到指令通達,令行禁止,揚臂高呼,應者景從。而獨孤雲了,估計也就號令限於真武觀之內。出了真武觀,那些大家族,是不是要聽從他的指令,就隻能看利益權衡的結果和心情了。
權集於頂層之手,上行下達,令行法隨,雖然有時會因為行於偏激,而遭大禍,但不得不說,這才是最具效率,並且應對劫數最好的體製。反之,權力相互製衡掣肘,在太平盛世之時,當是良方,可保不至於因掌權者失控而帶來大禍。
但此等體製,在災劫來臨之時,卻無異於毒藥。如今人妖通道即將開啟,劫難將臨。無論是中州淨土還是玄天聖地,如不改弦易轍,聚攏權柄,合力抵禦外敵。還如現在一般,鬆鬆散散,那就隻能變成養肥的豬一般,等著人來宰殺了。葉冷秋要想聚攏眾修者之心,改變三大隱修的風氣,一個強而有利隱修掌權者是必須的。
扶持起獨孤家,須彌總院是葉冷秋之前,在孚佑仙境中和龍雨晴早已製訂好的戰略方針。但此事,並沒有知會龍傲天,因為他們夫婦二人明白,龍傲天肯定是會反對的。很明顯,中州淨土,玄天聖地擰成一股繩,對於此時在隱修當中一枝獨秀的純陽宮,也是不利的。這等於給他培養起兩個強大的競爭者。龍傲天雖以人修大局為重,卻還不至於到如此大度。所以此事,他們其實瞞著龍傲天進行的,好在行事隱秘,又不露痕跡,一時間龍大掌門還看不出女兒女婿的這番謀劃。
獨孤雲何等精明之人,自然也知道葉冷秋這麼做之後,後麵有多大的牽扯。更清楚,此事若叫龍傲天得知,葉大少主將麵對什麼樣的壓力。但葉冷秋還是做了,可見其一切都在為人修大局考慮,沒有半點的私心。想到這些,獨孤雲說實話有些汗顏。他這人修三大魁首之一,與這位葉少主相比,實在太不稱職了。
良久之後,獨孤雲喟然一歎,神情有些落寞的說道:“葉少主所提之事,本座會認真考慮,三天內給你答案。不過,本座此次過來,卻不是為了此事……還是談正事要緊吧。葉少主,不知可否就六師大會一事,對玄天聖地網開一麵。”
“不可能,無規矩不成方圓。你們玄天聖地要保住顏麵,小子也要維持在人間修界的威望。說實話,你們玄天聖地的顏麵,一錢不值,也沒人當一回事。不說別人,你們玄天聖地的人,自己何曾將其當過一回事。否則也不會搞出這次的鬧劇來了。本少主的威望卻是無價的,如我失信於天下,以後如何引領天下修者,與妖修決戰。人無信不立,小子沒得選擇。”葉冷秋鄭重其事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