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走在街上,沒有回去那裏,也不想回去。
我坐到一個路燈下。燈光很暗,我喜歡這樣的感覺。我點燃一支煙,路過的人對我指指點點,從我杜雨熙變成孤兒的那一刻起,不,很久以前我就已經是這樣了。夜很深了,但是我後麵的人很有耐心的跟著我。靠,是你自己要跟的,我讓跟跟又怎麼了。我繼續低頭抽煙。。。
“你為什麼不回家。”是他——夏易晨。他凝視著我,因為他再一次看見兩年前頹廢的我。
“我沒有家。”我轉過頭去,不想看見他,隻要看見他,我就會想起過往。既然是傷,為什麼要給自己撒鹽。愛情真是一杯又苦又辣的酒,明明知道是會穿腸傷身,卻還有一遍一遍回味那些僅有的甘甜。
“跟我回去。”他粗暴的拉起我,我狠狠地甩開了他的手,但我更想甩開關於他的一切,包括回憶。他說過,回憶是給一個人最深重的禮物,但是太深太重,也太卑微了。
“杜雨熙,你開什麼玩笑,你永遠都這樣,即使心裏有多難受,你都不願意說出來,你就是這樣!”夏易晨幾乎是在刺破我我的每一條血管,來不及止住,也不知道怎麼止住,眼淚全留下來,整個人變得那麼無力,懦弱、他是第一次罵我,但是我心好像沒那麼難受了。
“你懂什麼,你懂什麼!!”我拚命地重複這句話,拚命的捶打他的肩膀。如果你不是我哥,多好。即使分了手,也不會像現在那麼尷尬吧。
我努力控製自己的眼淚推開他,不可以,我不能軟弱的。
“我等你,隻要你願意,我會永遠站在你這邊。”他開車走了,他想,也許不能回到從前,就默默守護她、象從前那樣讓她自由。。。。
“夏易晨,你這個笨蛋,我恨死你。。。。你根本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懂。。。。。。。。。”我靠著牆拚命地哭,但願,這是我最後一次的哭泣吧,是不是我小時候哭得太少了,現在是在平衡將來啊、、想著這些可笑的借口,我覺得自己很沒用,連為自己找借口也找得那麼爛,連自己都不信。
南以溪在杜雨熙的身後,並沒有打擾,至少,他肯定這不是苦情戲,是決絕的痛苦。
我轉過身來,淚痕已經幹了,隱在白皙的臉蛋中。
“看我哭,你很有興趣嗎?”
“別硬撐。”南以溪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安慰她,但是又不自覺地說了出來。
“以後,別說那樣的話,我沒事,雖然對於花癡很有用,但是,我不接受同情。”我冷淡地說,無神望他那張妖魅的模樣。
“這不是同情。”他大聲地糾正著,似乎在強勢地強調自己的想法。除了家人,他從來沒有,從來沒有這樣安慰一個人,這樣關心一個人。
“是關心。”他拉起我的手,我甩開了。
“你查了我,對吧。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其身嗎?我不屑——”最後那一句我充滿了諷刺。
“不是,這不是真實的你,杜雨熙,你不用偽裝,那很辛苦。”我在偽裝,不,我隻是想保護我自己,為自己流淚,為我自己活著,為我自己做任何事。。他重新抓住我的手,握得很緊很緊。
“你的手很冷。”他用肯定的眼神望著我,好像在肯定一件別人不曾知道的事。
“但是,你的心更冷。”南以溪,你以為你懂我嗎?你錯了,大大的錯了,這樣的戲碼對於我,是———諷刺,絕對的諷刺!
我挪開他的手,舉著我自己的手,笑著說:“你說的很對,我的手沒有溫度,我的心當然不會有溫度!冷嗎?但是,我不認為是冷,是一種舍不得的狠!”我握緊拳頭,轉身離去。
“告訴我,有多狠。”他冷冷問,從來沒有人,從來沒有這樣的女人會當著他的麵說自己狠,從前那些女人隻會裝溫柔可愛博取他的同情,可是她,說出這樣的話,讓他為之一動。或許這就是遇上感覺、遇上喜歡吧~
“很抱歉,我想象不到。”我靠你媽的,我從來不是狠心的人,我狠心起來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