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看著還在被初琪捏在手上的設計圖，也沒有了勇氣去拿過來。好不容易勉強伸手，對方卻是手指一鬆，紙張飄然落地。
“不就是一張廢棄的設計麼，還打算拿回去痛定思痛？遲一點我會讓保潔阿姨處理的。”
“那我先出去了。”
靜靜地躺在地上的，是整整半個月的成果。
可是在初琪冷嗤的眼神中，顧小念終究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聲如蚊呐地說了一聲，拖著灌了鉛似的雙腿，出了門。
等到冷眼看著自己辦公室的門被關上，坐在椅子上的初琪才有了動靜，緩緩起身，彎腰撿起顧小念的設計，嘴角浮現出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來。
許久之後，才從牙縫裏麵擠出意味深長的幾個字來。
“就憑你？也配？”
渾渾噩噩地離開了初琪的辦公室，顧小念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的。
隻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世界都有些不真實起來。視線裏麵也有同事關切的臉，可是卻隻能用微笑回應，沒法多說什麼。
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不僅是霍沐彥，就連在國外曾經供職過的那個公司的上司都不止一次地表示過，自己在設計方麵很有天賦。
還有葉初不斷的鼓勵，讓顧小念以為自己真的可以試一試。
可是，那些都是他們說的。在聽完了初琪的一番話，想著自己幾乎是嘔心瀝血的作品最後的結局也隻能是垃圾，那種打擊，對顧小念而言，幾乎是毀滅性的。
初琪雖然算計過她，可是作為設計部的總監，能坐上這個位置，自然有她的實力所在，所以對於剛才的評語，顧小念並未懷疑。
隻是難堪，心灰意冷的那種難堪。
之所以最後決定了要回國，是因為她有那個自信，覺得自己在設計方麵還是可以，完全能夠在這方麵發展，順利養活自己跟兒子，甚至還可以讓她們母子的日子過的更好。
然而現在看來，卻好像太過樂觀了呢。
努力扯了扯嘴角，想要告訴自己沒事。
畢竟失敗是成功之母，不過才一次而已，後麵還有的是機會，可是臉皮卻僵硬的根本不像是她自己的一樣。
之後整整三天的時間，顧小念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胸口始終鬱悶讓她無時無刻都像是處在缺氧的環境裏麵，喘口氣都感到困難。
直到就連葉初也明顯地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
這天一下班，沒有給顧小念逃回房間的時間，她就直接抓了人過來審問。
“我說念念，你這幾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作品被駁回的事情，並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顧小念本來根本沒有想跟任何人說起的打算。
好在憑著她跟葉初的關係，倒也不害怕丟人，在沉默了好久之後，還是垮下了表情，一把抱住了對麵的女人。
得到了唯一的溫暖跟依靠之後，才啞著嗓子出聲。
“葉葉，我設計的作品，被否定了。我根本沒有才華，沒有天賦，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