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看著視線中的女人開始出現了忐忑的神情時，方才緩緩開口。
“請我出麵？相比之下，我倒是更加好奇你為什麼會想到來找我？或者是覺著，我為什麼就肯定會幫你？還是……”
依舊是熟悉的調侃姿態，目光比起以往每一次都要來的更加肆無忌憚。上上下下地掃視著顧小念，最後目光才一點一點變得冷漠。
“還是你覺得，自己有那個值得我出麵的資本？嗯？或者是，你已經做好要讓我動心的準備了？”
並沒有說自己不知道真相，也沒有很直接地說明到底是幫，還是不幫。
可也正是因為這種模棱兩可的態度，讓顧小念下意識地臉色一白咬住了下唇。
是不是在他眼裏，自己隻能是那種以色侍人的女人？
撇開外在的調戲不正經因素不談，實際上這個男人想要表達的意思，其實就隻有一樣而已吧。
比起初琪來，自己不過隻是無名小卒而已，而且身為此次賽事的主辦方，要是最後的結果被爆出來傳的沸沸揚揚的抄襲事件還是公司內部的人員所為，對“爵”集團也不是太好。
所以，作為這個公司最終的決策人，陸辰爵有立場從公司的利益出發，做出一個對自己的事業最有利的選擇出來。
換而言之就是，自己根本就沒有讓他護著的價值！
至少，比較起初琪這個在公司做了好幾年總監，在設計界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人來說，根本就是處於絕對的劣勢。
這些，其實在上來這裏之前，她就已經想過了。也心知肚明。
之所以盡管如此還會選擇繼續過來，所依仗的也無非就是這個男人那些天的好，還有那種若有若無的曖昧。
總想著或許在他心裏自己還是有那麼一點兒不一樣的。
卻從來都不肯承認，其實自己在他眼裏，跟別的員工並沒有什麼不同。
嗬嗬，果然就是她妄想了。
明明那麼自覺地不讓自己多想，明明一直暗暗告誡自己一定要安分守己。
可是在敲響這扇門的時候，誰又說她不是滿心期待？
最卑微最難堪不亞於此，不管是在感情上，還是在公事上，陸辰爵的薄涼態度都讓顧小念感到如此的抬不起頭來。
比較起其他那些人的刻薄來，或者陸辰爵的這點兒反應並算不了什麼。可是加上所有，也隻有他一個，真真正正地傷到自己心裏去了吧？
想著要笑一下的，可是扯動嘴角的時候才發現，眼眶居然酸脹的厲害。也不想哭，就是難受而已。
垂下頭不敢再麵對那份冷漠，顧小念恍然轉身。
“既然如此，那麼陸總不好意思，打擾了。”
沒有希望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才明白，在絕境中看到光亮，再被生生掐滅那才是最殘忍的。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木然走出陸辰爵的辦公室，連門都忘記了關上。直到電梯停下，對上等待已久的葉初關切的臉，顧小念才感到自己的整顆心麻木的厲害。
“念念，陸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