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逸風的怒火無處發泄,隻能悶悶的跟自己生氣。恨自己為什麼要將錢包甩給他,這下可好,身無分文的他更落魄了。
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頓時驚恐的看著手機裏那個人的號碼,哀嚎著。
“墨丞川,你該不會是卷款逃走了吧?”
“你錢包裏那點錢,我還真就看不上眼。”
在他的哀嚎聲後,房門口傳來墨丞川那冰冷又充滿嫌棄的聲音。
冷逸風循聲望去,見他手裏拿著兩個袋子,頓時覺得墨丞川的形象高大了許多。
“你總算回來了!我都快和床合為一體了!”
墨丞川冷冷哼了一聲,不以為然。
“那挺好,你一輩子就和床生活吧!也省得身邊鶯燕環繞,滿身的香水味兒。”
冷逸風不讚同的衝他搖搖食指,一副過來人的口吻。
“你不懂,女人和金錢是我這輩子都無法割舍的兩樣東西。”
墨丞川隻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將手裏的袋子扔給他,自己則默默走向客廳。
“少囉嗦了,快把你自己身上的酸臭味兒洗幹淨吧!真是受夠你了。”
冷逸風望著那匆匆離開的背影撇嘴,默默拿著衣服閃進浴室。
墨丞川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將另一個袋子裏的早點掏出來一一擺放在茶幾上,也沒有等他的意思,拿了筷子自己率先開動。
等冷逸風神清氣爽的穿著新衣服得意洋洋的走出來時,墨丞川已經將早點吃得幾乎一幹二淨了。
冷逸風的笑容刹那間定格,看著那些殘羹,麵目猙獰。
“墨丞川!你就不能給我留一口啊!”
墨丞川從桌上撿起一根吃剩的油條,眨眨眼睛,無辜的道。
“喏,特意給你剩的。”
冷逸風嘴角僵硬的抽搐著,接過那根油乎乎的油條,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嗬嗬……你還真夠意思……”
墨丞川絲毫不介意他話語中的嘲諷,扯出一個善意的微笑。
“不客氣。”
冷逸風被他氣的一時語塞,將油條塞進嘴裏,將它想象成是墨丞川,狠狠的咬著。
墨丞川並不理睬他幼稚的行為,擦了擦手就要走人,卻被冷逸風一把抓住。
墨丞川的臉色瞬間陰沉,如炬的目光緊緊盯著那被冷逸風油乎乎的手扯住的袖子,眸光凜冽,那股寒氣如刀般恨不得將那隻手紮穿。
冷逸風循著他的視線徐徐將目光移過去,看到自己那雙沾滿油漬的手和手下那被油汙沾染的白襯衫,頓時暗叫不好。
僵硬的抬起頭,尷尬的笑笑,緩緩將手縮了回去,對他綻放出一個無害的笑容。
一切都像是加了慢鏡頭一般,氣氛也隨之變得壓抑。
墨丞川的目光卻不依不饒的鎖定在那隻手上,任憑冷逸風將它背過去,仍不肯移開目光。
冷逸風戰戰兢兢的看著墨丞川,暗暗給自己打氣,不就是弄髒了他一件襯衫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佯裝鎮定的挺起胸脯,一副不懼他的樣子,可是那略有顫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他。
沒辦法,這家夥有潔癖,他們哥幾個都知道……
“一件襯衫而已嗎!大不了我的這件給你啊!”
墨丞川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冷逸風身上的那件襯衫,滿眼的嫌棄。
看到他嫌棄的目光,冷逸風確是出奇的高興,也鬆了口氣。
他嫌棄自己就說明他已經不生氣了,他也算躲過一劫。
“對了,你昨晚去哪兒了?買個衣服買這麼久?”
墨丞川雖然不生氣,但是對白襯衫上那黃滋滋的手印還是很別扭,見他開始轉移話題,也盡量回答。
“沒什麼,臨時有點事而已。”
冷逸風撇撇嘴,“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還有事嗎?沒事我走了。”
墨丞川轉身剛走出幾步,突然想起什麼,頓住,從懷裏掏出一個錢包,嫌棄的向後一拋,恰好落在冷逸風的懷裏。
“錢包太醜了,換了吧。”
冷逸風看著懷裏的錢包,擰著眉頭,呆呆的嘀咕著。
“醜嗎?我覺得挺好的啊!”
***
在客廳睡了一夜,顧小念此刻隻覺頭昏腦漲的。想起昨晚和葉初徹夜談心,竟不知何時就睡著了。
顧小念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看了眼還在睡的葉初,將毯子蓋在她身上,輕輕起身。
匆匆忙忙出門,不時掃一眼腕上的手表,唯恐自己再次遲到。
誰知剛出門,就看到了那輛熟悉的車子,以及——倚靠車門上的那個人。
她漠然的避開目光,裝作沒看到,試圖匆匆從他身邊走過,卻在擦肩的那一刹那,被他抓住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