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念被他說的心虛,故意偏過頭不再看他。
“我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你趕緊走吧,以後別再來找我了,我先走了。”
說著,人已經抬步走出咖啡館。
陸辰爵匆忙追了上去,在路過櫃台時,不忘衝服務員小姐頷首一笑,讓服務員小姐頓時心花怒放,以為自己促成了一樁美滿的姻緣。
顧小念似乎料準了陸辰爵一定會追趕過來一般,刻意走的飛快,讓陸辰爵縱然快步也是堪堪追上。
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在看到她回眸時那帶著幾分怒意的目光後,終究還是咽下了那些無用的解釋。
“上車吧,我送你回去。就當我為那天的爽約賠罪了還不行嗎?”
顧小念冷哼一聲,抿唇試圖掙脫他的束縛,奈何他扣得實在太緊,讓她掙不開分毫,縱然心中氣憤,但是看到他眼裏那份懇求,隻好妥協。
“放開我,我自己上車。”
見她應下,陸辰爵趕忙鬆開她的手腕,紳士的讓到一旁,伸出手臂為她引路。
顧小念氣鼓鼓的走到那輛黑色的保時捷旁,不等她伸出手,陸辰爵已經紳士的拉開車門,臉上堆起討好的笑容。
顧小念白了他一眼,兀自上車。看著他一臉滿意的笑容繞到另一邊上車,怒氣竟莫名消了幾分。
好吧,她承認她剛剛的確是有那麼一丟丟的吃醋,不過她的吃醋也是合情合理的啊,誰讓他為了霍詩語的事情而將拋棄自己,不管事情都緊急也不能一聲不響的就丟下她啊!
顧小念卻似乎忘了,若是不愛,又怎麼會在意這些?
一路上除了指路,顧小念愣是沒對陸辰爵說過一句其他多餘的話,默默將頭扭向窗外,生著悶氣。
而陸辰爵也出奇的好脾氣,她不理他,他便靜靜的開車,不去招惹她。
可是他卻不知道,此刻的顧小念同樣忍受著這份靜謐所帶來的煎熬。
當車子緩緩停在顧小念的出租房前時,這場無聲的寂寞終於被打破。
“這段時間你就住在這裏?”
陸辰爵很是訝異的看著這間簡陋的出租房,從年限上來看這幢房子已經有些年紀了。目光不由自主的上下打量著,緊皺的眉頭便可以看出他對這間出租房的嫌棄,而這種嫌棄之後就是對自己的責怪。
是他,竟然將他們母子逼迫的躲到了這種偏僻的地方。
顧小念卻以為他的皺眉是嫌棄這個簡陋樸素的房子,覺得這房子配不上他的身份。心下一凜,自嘲的笑笑,話語也開始變得咄咄逼人。
“是啊,我住的地方跟您陸總的別墅當然是沒辦法比,但是好在我和小白不必寄人籬下,過得也算安逸。”
她的話戳到了陸辰爵的痛楚,他將目光移到顧小念身上,看到她眼中的那抹嘲諷,自知自己的話讓她誤會了,趕忙開口解釋。
“念念,我沒有這個意思,我……”
“你不用跟我解釋什麼,也沒必要解釋。我們注定是不同的人,過著不同的生活,我高攀不起。陸總您還是離開吧。”
顧小念的話一字一句都如刀子一般插在陸辰爵的心口,讓陸辰爵忍受這般痛苦的同時,也隻能將到嘴邊的解釋通通咽下。
看著她推開車門下車,看著她的身影漸行漸遠,看著她沒有絲毫留戀的關上那扇門,陸辰爵才意識到自己一句無心的話會對她造成莫大的傷害。
輕歎了一聲氣,終究還是發動了車子。
而屋內的顧小念,她的後背抵在門上,聽著屋外發動引擎的聲音,心還是隱隱作為痛著。
那個曾經驕傲自信的她在經曆了陸辰爵一次次的欺騙後,已經開始變得懦弱多疑,他的一句不經意的話都能讓她心中驀然一痛。
她終究還是在意他的,所以才會對他說的每一句話都那麼的敏感。
***
墨丞川趴在床上,一臉鬱悶的看著病床前正努力拿著水果刀削著蘋果的冷逸風,竟覺得莫名的心塞。
“我說,把你手裏的刀放下,蘋果也放下,我不想吃了。”
“誰說是削給你吃的了?我是削給我自己吃的,又不是給你的。”冷逸風看到墨丞川那副難看的臉色,頓然心生埋怨。
他將他送到醫院,又盡心盡力的在他身邊伺候著,結果居然連一句好話都沒有聽到。
本來想削給他吃的蘋果此刻也被冷逸風意氣用事的塞進了自己的口中。
看著如此幼稚的冷逸風,墨丞川隻是冷哼了一聲,轉過頭,不再理他。
墨丞川帶著幾分怒意的樣子讓冷逸風很是滿意,他就是要故意惹怒他,還刻意將啃蘋果的聲音放大,不時咂咂嘴。